“那你推测出来是谁想害你了?”十七的问题似乎总是很多。
“还能有谁,还不是北境那些世家。”星澜摇首道,“要不是一路从乌孙城跟到平城,怎么可能把我的行踪摸得这么清楚。挑在我与卢皇会面的时机下手,怕就是想挑拨两边的关系。这样萧景言那边以为戟辉不放我,戟辉以为我被萧景言扣押了,两边谁也不信谁。但是他们又惧怕惊动了平城乌七八糟的势力,不敢随意在城内动手。”
她打了个哈欠:“哈——还是回去跟她们提一句搬家吧,防着他们狗急跳墙。我这,我这……”
她的话语还是逐渐的不清晰,腿也开始发软:“……我这怎么,困得睁不开,睁不开,眼了。”
星澜心蓦地一沉,凭着最后一丝意识,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面前面不改色,甚至看她眼神有些同情的十七,接着闭上眼,沉沉的倒了下去。
身旁的十七像模像样的模仿着她刚才对冒牌使臣的样子,也蹲在她的身边,感慨道:“主子怕不是忘了,十七也是从世家出来的呢。”
纯真无害的样子,正如寻常十三四岁的单纯少年。
叫人根本看不出,他才是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
他拖起星澜的衣颈,避开沿路的行人,朝城外另一个方向走去。
……
星澜醒来的时候,睁眼就是一片朗月当空。
她感觉自己躺在坚硬的地面上,背脊和腰间火辣辣的疼,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昏迷了被人一路死猪拖过来的,路上石子硬土多,肯定是磕破了不少地方。
“醒了?”十七坐在一旁的大石块上,欣慰的看着她,“我高估你了,还以为你能醒的很早呢。”
“唔……”星澜动了动身子,“大概是难得睡个好觉吧。”
“你不要怪将军。”十七跳下来,蹲在她身边,“他不知情,我是中途才被收买的。”
“哦。”星澜看样子还是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半天才道,“看来以后我得随身多带几队侍卫了,这年头连暗卫都不可靠了。”
凉风吹动,天边泛起了一阵阵鱼肚白,看来已经快天亮了。星澜双目迷离的看着天空,试图通过星象辨别此时的位置。
“十六和十八其实不是我的师兄弟。”十七却突然道,“只有我叫十七罢了。你知道原因么?小时候他们告诉我,暗卫如果做得好,到十七岁就可以获得自由,所以我就给自己起了这个奇怪的名字,盼着能早点到十七岁。后来我才知道,他们那是看我小,哄我安心的,不止是十七岁,哪怕二十七岁,三十七岁,暗卫都永远只是暗卫。只不过能活过十七岁的暗卫太少,所以根本不怕被我发现。我们早早都被主子灌了毒,需要定期服解药,否则会毒发身亡,还会受万虫噬心之苦。这样主子就不怕不能逃跑,也不怕我们背叛了。”
星澜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乱七八糟的星象,索性闭起了眼:“你是想说,只要你杀了我,他们就会给你解药,放你自由?说实话讲这些挺没意思的,我不是很关心。”
“你呢?”十七怕她又睡着,连忙推了一把她,“你有给你的暗卫服过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