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阿鱼也心慌的不行,不住的安慰戟辉,说这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想必陛下也不会怪他。
其实也确实是这样,北境地广,戟辉不可能兼顾的到整个北境。即便是再有能力的君王,也不可能保证手下人人都听他的,否则也不会每个朝代都有谋反之人。
只是如果星澜真出了什么事,戟辉一定万死难辞其咎。
“看来有的人也不是表面上那么能啊,啊?手下这么多人出事,还危及到了女帝,要搁我身上啊,还有什么脸坐在这,早羞愧的滚回老家了。”萧景言在十七那没讨到好,只好回来在戟辉身上找场子。
戟辉的脸黑如锅底,憋了半天才道:“现如今还是找她要紧,旁的事先放在一边。”
真是风水轮流转。
前一日还是戟辉嘲笑萧景言,今日就变成萧景言讽刺戟辉。
两人说的话也完全掉了个个。
四目相对,火光不止,激战在即!
……一旁的阮连空再简直看不下去了!
这叫什么事?
就这气量,还卢皇?就这心眼,还大将军?
比他的偶像兼单方面盟友玉京秋差远了好不好?
“请两位听在下一言。”阮连空站起身,面上谦和如水,拱手道,“无论如今形势是谁之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寻找陛下。即便她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野外凶兽多,天气也一天天变凉,还是早日接回来早安心。”
“除此以外。”他又话锋一转,“还请两位莫要忘了陛下此行的真正目的,就是促进北境和卢国的结盟,共同抵御晋国,反攻京城!”
听阮连空所言,萧景言和戟辉顿时回过神来,彼此对视一眼,都稍稍收敛了锋芒。
是了,星澜真正想要的,不是个更出风头的妃子,而是需要他们两人合力,助她夺回皇位。
他们若真闹得针尖对麦芒,反倒叫晋国和京城那边看了笑话。
而且还要先把人救回来。
至于收拾对方嘛,往后机会不会少的。
眼前此人嘛,虽然瘦了些,肤色黑了些,之前还以为是哪来修桌子的木匠……这会看他考虑周到,谈吐不凡,应该不是寻常人。
萧景言点头道:“多谢这位仁兄提醒,险些误了要事,听仁兄口音,也是梁国京城来的?”
戟辉也赞许的看着他:“我前日看你是跟在霜月姑娘身后到的,可是她的夫君,田知章太医?果真有远见。”
阮连空连忙摆手,见两人态度友善亲切,觉得比之前在宫里天天变着法儿欺负他的苏幕遮、段泓还是强那么一截,便也起了结交之心,笑道:“鄙人姓阮,名连空,确实是自京城来的,不过并非霜月姑娘的夫君,而是同两位一样,也是陛下的后妃之一。”
终于有机会作自我介绍了!
他过去只是工部最最普通的臣子一枚,现在连官职也丢了,和眼前的一国之君和大将军完全不能比,但若提到同是女帝后宫里的人,他又感觉和这两位大人物距离拉近了不少,心里不禁涌起一股不知道打哪来的自豪感。
没想到话一说出口,就感觉眼前一阵阴影,竟是两位大人物都朝他走近了几步,把他逼到了墙脚,像两座大山一样,一起低头看他!
而且他们面上刚刚浮现友善的笑容,都瞬间消失了!
“哦,想起来了,我见过你。”萧景言围着他打量了一圈,绿色的眼睛闪烁着戏谑的光,“你就是之前与赵国一役时,因着星澜失踪,就迫不及待的想跳回朝堂的那个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