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愤怒,还是心虚,或者是旁的什么。
她猜不到,她只知道,这次逃脱失败,她再想回梁国,只能是难上加难。
……
软禁的木屋里吃喝用度都不愁,虽然比不上皇宫奢华享受,但也是有求必应,只要她说缺什么,立刻就有人给她送来。
贺圣朝隔三差五会来见她一次,不过来的时间并没有什么规律。
有时刚下朝,还穿着龙袍,有时夜里来,衣摆上带着露水,也有时候,满身的鲜血……
然后来与她亲热,不停的亲热。
一遍又一遍,直到两人都精疲力竭,双双入睡。
自打星澜直接撕开他们之间遮羞的面纱后,他也再没有提及过去的事。
事实上,除了偶尔喘着气问她“疼不疼”外,不与她说任何一句话。
然后,冬夜越来越冷,他来的越来越少,来的时候也越来越疲惫。
除了欢爱,他也开始喜欢把头埋在她身前,沉沉的睡上一觉。
星澜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却一直没有机会问。
因为每次他来的时候,都会趁星澜开口之前堵住她的嘴。
星澜每每都忍不住想,他是有多心虚啊,连她的一句斥责和讥讽也不敢听。
可他又是多贪恋这份不正常的关系啊,宁可心里受着煎熬,也要来与她欢愉。
接着终于有一天。
他再也没来了。
没有一丝预兆,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甚至没有给她一点暗示。
他就不来了。
……
赵国的冬天冷的叫人不可思议。
大雪整夜整夜的下,往日守在她门前的侍卫都离开了,因为没有必要守。
这样的大雪和极寒,没有人能走的出去。
星澜独自守在木屋里的炭火边,一个人感受着晨起日落。
“你们皇上在哪?”
“他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他到底想怎么样!”
“说话啊!——”
她冲出来追问那些回来值守的侍卫,他们躲闪着不敢伤害她,只想法子将她逼回屋子里,却不回答她的任何问题。
他们也被下了令,不许与她有任何交流。
星澜彻底死心了。
直到有一日,大雪停了。
有人踏着厚厚的积雪而来,敲开了她的房门。
年轻的户部侍郎柯济,成了这个寒冷冬季里唯一一个愿意和她说话的人。
他抖了抖身上的雪块,朝冻的通红的十指哈了哈气,从怀里取出一份金黄的卷轴。
“澜妃娘娘,请接旨。”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