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先生单名一个琮字,整个皇宫没几个人知晓,因为除了张先,无人会直呼其名。
“反倒是你。”伏琮不屑的打量着张先的头发,“这几年你可折腾的厉害,还是别多操心了,早点回家养猪吧,小心英年早逝。”
张先也不急不恼,轻咳两声,然后笑得如沐春风:“养猪不在行,开家青楼比较适合我。还是伏琮你先回去种地吧,这样我才乐得清闲。”
“张先生,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装傻了。”伏琮嫌弃不已,甩了甩手中前线传来的奏折,“你当初擅自放走梁女帝,如今她跑去做了那什么五国盟主,现在借盟主名义,叫我们梁国出兵援助齐国!你说这……”
“哦?”张先居然饶有兴致的把奏折抢过来,“嗯……她竟然以齐国会受外邦攻打为由,要求各国出兵援助。若我们出兵,本就薄弱的兵力会被进一步削弱。若是不出兵……咱们皇上结了盟的,不能言而无信。真反了悔,其他国又派了兵,必会交恶我们。”
他赞许的点点头:“一石二鸟之计,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
“你终于承认了,张先!”伏琮咬牙切齿,“你蛰伏在皇上身边这么久,为的还是你那个宝贝小女徒弟吧!我现在就叫皇上下旨斩了你!”
张先面上却没有一丝惧色,实际上这样的交锋,他和伏琮隔三差五就要来一次。而且不仅是表面上的,伏琮明里暗里一直想彻底除掉他。
“我什么也没有承认,伏琮。”张先轻声道,“而且我奉劝你一句,对皇上的控制适可而止。你要知道……这满朝文武能服皇上,更多是因为他身上流淌着前女帝的血。而不是因为你伏琮。如果皇上真的出什么意外,你以为你伏琮能安然走出这京城么?”
“我伏琮能走到今日,也自然有信心走到最后。”伏琮傲然,“张先,你以为我放任你留下那个疯女人和姓段的画师是为什么?”
他放低声音:“那自然是……留着对付你家女徒弟的用的,要是他们变成尸骨,可就没这么大作用了吧。”
张先却是对他怜悯了摇了摇头:“说出这个话,你也太不了解我家女徒弟了。”
他伸手,“友好”的轻拍了拍伏琮的肩膀:“回去好好研究对策吧,夜里别急的睡不着。”
“自然不会跟你一样。”伏琮一把拍开张先的手。
两人各自散去。
显然,他们都是来找星海的,然而因为撞上了对方,又都没有继续。
星海站在废弃的凤鸾殿内,一字不漏的听进了两人的话,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想来也是可笑,原以为的左膀右臂,其实没有一个是真正忠于他的。
“母亲,玩好了吗?”他扶起前女帝星千亦,细心的为她擦干净了手上的黑色污渍。
星千亦立马老实站好,在她的认知里,不听话是要挨骂的。
可是看小海今日难得的没有发脾气,她还是壮着胆子问。
“小海,澜澜去哪里了。”她神色怯怯的,“小海答应过娘,娘照你说的做,就把澜澜放出来的。可是这么久了,都没看到澜澜。”
“母亲想见澜澜?”星海问。
“嗯。”星千亦点头,“咱们是一家人啊。”
“一家……”星海的手颤了颤,又差点脱口而出,问为什么是一家人,就要将他送走,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因为他试过无数次,利诱也好,威逼也好,就想知道答案。但母亲不肯说一个字,就知道哭。
“澜澜和玉家小公子在一起。”星海最终道,“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