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尖着嗓子答:“夫人之前是住承乾宫,后来因着要做戏被抓,就搬到行宫去了。”
贺圣朝“嗯”了一声:“行宫也不远,宣她过来侍寝。”
之前议事结束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看她步履匆匆的像是有事便也没留……真是不自觉,这是他醒来的第一晚,还不知道主动过来多陪陪?
然而宫人听了令,却是伫在原地,缩着脑袋,半天没动。
贺圣朝立马不满起来:“怎么,她还是夫人呢,侍寝不得了?这赵宫还轮不到她当头吧!还不快去!”
“是,是!”宫人忙弓着身子退出去了。
这叫他怎么请好?那行宫里可不止住了夫人一人啊!
贺圣朝去漱了个口,然后回来美滋滋的等着,见宫人没过多久就又匆匆回了,却还是独身一人。
“予怀夫人人呢?她还在磨蹭什么?”他蹙眉问。
“阿这。”宫人为难不已,“夫人她……今晚怕是过不来。”
“什么过不来!”贺圣朝恼道。
“不是的,不是的!皇上息怒啊!”宫人扑通跪在地上,拼了命的组织措辞,却不知怎么说好,“夫人她,她,她……”
“她什么她!”贺圣朝更怒。
“她说召了自己的后妃侍寝,今晚就不过来了……”宫人实在想不出更委婉的说法,只好直接说了出来。
说完扑在地上,安心等死。
“召了……自己的后妃侍寝?”
贺圣朝脑子还顿了顿,转了个弯,才听懂这“召了她自己的后妃侍寝”是什么意思。
她是他的澜妃,却也是梁国梁女帝,也有自己的后妃。
所以是他的后妃召了她的后妃侍寝。
“她到我赵宫来,还敢带自己妃子?还敢侍寝?”贺圣朝气不打一处来,“这娘们真是不能惯,一惯就要上天!”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仔细龙体啊!”宫人的声音从地板上反弹出来,“这夫人身边带的,带的,都是有用的,不是光侍寝用的!”
“有用的?”
“啊,对对。”宫人拼命点头,“今晚侍寝的这位啊,是夫人的暗卫,还有一位是夫人的先生,前阵子出使晋国被斩的就是这位先生……今晚夫人留在行宫,许是,许是也与此事有关吧。”
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为了安抚贺圣朝,一顿乱编。
贺圣朝听了这些,想起下午议事时说起那被斩使者的时候,星澜的情绪确实不对,他心里便稍稍好想了一些。
到底是身边人出了事,分心难过也很正常。
但他还是怄一肚子气。这里好歹是赵宫,在他眼皮子底下和旁的男人过夜,岂不是让他头顶一片青青草原!面子往哪里搁!
“当女皇帝就是好啊,这妃子能当臣子用,臣子看上能纳入后宫。”贺圣朝冷笑,“你去传我的旨意,叫她明日寅时到我宫里来,有要事相商!”
这会距离寅时也就两个多时辰了,不给面子还想睡个好觉?哼,做梦!
可传话的宫人又哭丧着脸的扑到地上:“夫人还说,还说……”
“她还说了什么,你原话不动讲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