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幕遮还是淡淡的:“嗯,明年就去,考中了看排名,才能知道是什么官职。”
众人捏着筷子没说话。
哦,这就是说你肯定能考上,只是不确定当什么官,是吧?
众人能说什么,只有沉默了。
晚饭后,星澜本想直接回房,这样可以逃避洗碗和谈话,结果被苏母拉个正着。
不过苏母没有如她所料说苏幕遮脖子上抓痕的事,而是让她劝一劝苏幕遮,不要急着第二年就去考进士。
“这孩子一下子就考了第一名,是可喜可贺,可也不能太膨胀了不是?”苏母絮絮叨叨,“我不怕他浪费钱,怕他受不了打击,以后一蹶不振……”
“没事儿,娘。”坑起苏幕遮星澜就笑嘻嘻的,“让慕遮去试试,他考上了,咱们也有好日子过啊。”
这话苏母一听就不舒坦,想这新媳妇大字不识一个,哪里知道自己相公学识好不好,做官太太梦呢。
指望她啊,不成。
于是苏母拾掇拾掇亲自去找苏幕遮唠叨,不仅说考进士的事,还说媳妇不持家,不务实,叫他多教导……
那苏母一开口,那是从厨房说到书房,白天说到傍晚,叫苏幕遮烦不胜烦,而且他知道这是星澜转嫁来的,更加无奈。
他和星澜现在关系回到了最开始,不,最开始也不如的时候。
非要玩什么破游戏,都怪她,哼。
其实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自己好像是过错更多一些,但是都翻篇了,她还要为那群讨厌的冷漠这辈子的自己吗?
不会吧,这辈子不是女帝了,还这么刚,不怕被自己休了吗?
结果事实证明,还真不怕。
自打那天以后,星澜就真不怎么搭理他了,说话就嗯啊两句,晚上也没有亲亲抱抱了,碰也不给碰一下。
碰不到锦鲤,苏幕遮倒霉蛋性质又毫不意外的发作了。
隔天苏家为了他中举的事热热闹闹办了大酒席,邀请全村的人过来吃流水席,光是猪都杀了两头。
苏幕遮作为主角,不得不被苏父拉着全程在场,看乡亲们上来一道菜就狼吞虎咽你争我抢,看着就觉得浑身难受。
有的村民还好,有的一年到头沾不到荤腥,快把他家筷子盘子里的油都吸干净了。
苏幕遮看的实在恶心,正想找机会离席避一避,还没起身,那狼吞虎咽的村民因为肠胃受不了刺激,哇的吐出来,正好飚了面前的苏幕遮一身。
苏幕遮闻到这味儿,当下自己也控制不住,和那人一起对着吐起来。
吐得越多,就越想吐,就吐得更多,最后两人都淹没在呕吐物的海洋里,把其他人都吓走了,就连最爱苏幕遮的苏母也不敢来救……
足足等两人吐得胆水都没了,她才叫老大把苏幕遮拖出来,扒光了扔进烧好的热水里。
门一关,没人再搭理他,都大人了嘛。
苏幕遮泡在一点点变冷的热水里,一边死命的搓着身体,一面伤心的掉眼泪。
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没用,好好的一手牌被子里打得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