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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四章:教堂(2 / 2)


“我的学生事物都是会改变的人也会改变。就像某一天你走在街上看见了一朵开得很美的白花你觉得那是你这辈子见过最喜爱的花你把她摘下来别在胸口等过了一天后你胸前的白花就已经枯萎发黄了所以你又换上了一朵新的玫瑰。”

坐席上的林年动作没变只是侧头看向昂热果然老人的胸前总是有一朵新摘的带着露水的鲜红玫瑰。

那玫瑰里可能藏着一个故事昂热与曾经一位最喜爱的学生的悲剧白发人挥刀送走被血统腐化的黑发人?那肯定是写下就能称得上是文学的故事但林年并不想深挖毕竟文学无论怎么多变内核总是不会发生改变的白花换玫瑰的悲剧也一样。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情。

“我从不质疑人们对喜爱的事物表达出的那份不留余地的热烈感情当然我也从不对他们千篇一律走向的悲剧结局进行批判。”昂热缓缓说。

“但如果一个故事是悲剧结尾那肯定在故事里有人错了。”林年渐渐挪开了自己的目光。

“那错的也绝不会是那份忠贞不变的感情。”昂热手指轻轻敲打右手揽住的坐席顶部“错的只是那些事物他们寄托了全部感情却在潜移默化之间发生了改变的事物。”

林年沉默了好久最后开口将话题扯回了原来的“所以校长你真的是基督教的信徒么。”

话题有些撕裂的跳跃但昂热依旧毫无异感地接上了“秘党并不禁止党内成员拥有其他的信仰秘党最初也不过是天南地北一群有着不同智慧不同见解与不同信仰的人为了同一个理想聚集在一起的兄弟会而已。”

“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拥有信仰这很令人意外吗?作为我们这边的人每一次提好包裹口袋塞好折叠的机票都该做好一去不复返的准备无暇赴死的路上拥有一些信仰总是不错的事情。”

“信仰总会给予人本没有的勇气让你在面对龙炎时还能默念自己信仰的神的名字让他保佑你赐予你多往前踏一步多发出一声怒吼多砍出一刀的勇气。所以做我们这一行的人普遍拥有信仰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老家伙顿了一下又说“所以如果你细心多注意身边的人身上的细节你会发现你最经常接触的瓦特阿尔海姆里的装备部成员有超过两成的人都信***教。”

教堂里安静了一小会儿然后左侧坐席中的林年才默然点了点头“不错的笑话。”

“一次融洽的谈话总是以一个笑话作为开场能有效拉进谈话者之间的距离如果现在和我说话的人是恺撒·加图索那他一定会毫不拘束地笑出来。”

听昂热的语气似乎因为林年没有笑出声感到有些遗憾。

“所以校长你是基督教徒这件事我也会当作笑话。”林年点头“如果我没说错校长你应该是剑桥大学哲学系毕业的高材生如果你有信仰也应该只会信仰哲学。”

“是的我并不信教我只是和天主教芝加哥总教区的总主教是朋友应该说我和每一任的总主教都是朋友。”昂热放在大腿上的左手抬起轻轻摆动承认自己信仰基督教只是一个玩笑“但我的确不反感基督教甚至每周末还会抽空去做礼拜。”

“因为校长你12岁的时候是受到一位主教的年金资助才能去伦敦读书从而进入剑桥大学并结实梅涅克·卡塞尔等你视作前辈和同僚的初代狮心会并以此为媒介加入秘党的。”林年说“可以说没有那位主教也就没有剑桥的昂热自然也没有后来秘党的昂热了。”

昂热抬头但什么都没说又垂下。

过了少会儿老人说“其实就算没有那位主教最多在之后的历史轨迹上只会少一位‘剑桥的昂热’‘秘党的昂热’出现只会是时间问题而已。秘党择人手段并非只有广纳精英并逐一筛选的选项对于真正被秘党看重的核心成员来说他们尚未出生甚至没有名字时他们就已经被列入那张名单上了。”

“卡塞尔学院是一座精英制的学院有人讽刺它是一座‘蛊盅’或者屹立着城堡的‘蛐蛐罐’说实话我更喜欢后面一种的嘲讽因为学院的坐落在山里蛐蛐也生活在山里。”昂热说“如果你了解养蛊和斗蛐的历史你应该会清楚无论是养蛊、斗蛐都会进行大范围对于‘角斗士’们的精挑细选但有趣的是最终在这场生死的角斗中夺得冠军席位的却十有八九是通过人为的、系统培养筛选出的后代历代冠军们的后代。”

林年依旧保持默然话题正在向着本该去往的方向倾斜。

“我不喜欢血统论没人喜欢血统论。”昂热闭眼“但每年的7月也正是此时此刻的季节依旧会有数不胜数的人赶往肥沃的马场寻找冠军种马配种以求下一任的赛马冠军会出出在自己手下母马的子宫中。在之后赛马的培训中这些种马的后代也永远是前列在候选名单上的也就是所谓的‘种子选手’。”

“真正能在赛马场上夺得冠军在蛐蛐冠中常胜不败在蛊盅中活到最后的大多数都是早已经被赋予众望的‘种子选手’啊。”

林年抬头安静了数秒然后终于开口“那我又是什么时候被秘党不是被校长你看中的呢?作为同样的‘种子选手’?毕竟就如校长你所说的希尔伯特·让·昂热这个名字在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之前英国约克郡哈罗盖特市那位优秀混血种母亲子宫中的婴儿就已经上了秘党的名单了想来我也是一样吧只是我很好奇最早时候的我又是什么时候、怎么出现在校长你的名单上的呢?”

“如果真的要追溯的话那真的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昂热回答。

“校长你究竟知道多少事?又参与了多少事?”林年问。

“很多。毕竟以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很多你们认为过去的事情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好像昨天才发生的。”昂热说“这次我约你来这里不正是来回答你的疑惑的吗?”

“还特地提醒我要正装出席。”林年说。

“在教堂这种地方正装出席的场合只有两个。”昂热抬头望着讲道坛的黄铜圣盆说“婚礼和葬礼。”

他抚摸一下胸前崭新滴露的玫瑰教堂深处悬挂的雕塑边缘光线掠过勾勒出或浅或浓的阴影轨迹。

林年闭上了眼但却没有开口逃避那必定会迎来的话题了。

“很抱歉你姐姐的事情。”昂热摘下那朵玫瑰放在了身旁的坐席上“但你我都是知道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是必然发生的事情不过迟早。”

------题外话------

ps:我取材回来了(指看书)接下来的故事剧情会开始脱轨了卷首语的确是预言但你阿水像是会乱发刀子的人吗?(应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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