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尽弭数次想提让李艾娜分手的事,都让李印阻止了。李印发现苗头时就会把手按在尽弭的手背上,然后对尽弭摇摇头。
到最后尽弭也妥协了,只是在告别时叮嘱李艾娜:“发现什么不正常的事一样要告诉我们,我们会解决掉隐患。”
“得了吧,还真当我男朋友是坏人了?我没事的,回去吧。”李艾娜挥挥手,把尽弭送上了飞机。
时间一年一年过去。
毕业后的李艾娜和男朋友搬到了一起,李印也在同一个城市工作。
尽弭和乔叹分别选择了工作和读研,联系却是没断。
乔叹时不时就会嚷嚷那次尽弭过去找李艾娜他们没跟他说,然后要求几人找个时间再聚一次。只是巧合太多,一直到毕业他们也没能约上。
大学毕业后,高中同学群里?偶尔会聊起同学聚会的事,但他们四人只有乔叹和曾经的班长李艾娜会跟着参与话题。李印和尽弭都忙于工作,很?少去看群消息。
班级人多,不是可以简单聚齐的。最后他们推举出了一个本身比较有门道的同学作为负责人,负责场地联系和收集参与同学的志愿时间。
一番联系后,时间初步定为次年的3月份,具体时间再定。
尽弭工作很?投入,只是进入到下半年后他开始不安起来。而这种不安,同样发生在李印身上。
他们两个约了一面。
咖啡厅内,尽弭和李印面对面坐着,愁眉不展。
这种不安像是一种预感,它来得没有根据,却挥之不去。一如几年前,尽弭看到李艾娜和男朋友的合照时直觉对方不是好人一样,他现在甚至会冒出对方会杀了李艾娜的想法来。
本来只是他一个人的感觉也就算了,现在加上了李印,这让他无法坐视不管。
“我梦到过警察来到隔壁的出租屋……他们进出很多回,还有一些?邻居站在自家门口指着艾娜他们的房间说些?什么。”李印低垂着头,“那场景,很?像是在调查命案。”
李印的梦和自己的预感不谋而合,尽弭神情凝重。
按理说,这样不存在逻辑的事是不该被相信的,但他们也无法做到说服自己去忽略。
“你住在隔壁,有发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吗?”尽弭问。
李印把回忆过了一遍,“会吵架,偶尔会砸东西,但话题的中心是‘减肥’。男方似乎不希望艾娜减肥,但艾娜想减。对对方动手的事情倒是没发生,一次吵太凶了我敲过门,没发现艾娜有受伤的迹象。”
谈到受伤,尽弭又想起几年自己那个不靠谱的想法,那就是除了李印其他人都不会有伤口,最后还是因为想到乔叹的热心肠,把结论定为了自己想太多。
“只是减肥的话,应该不是大矛盾……”尽弭说着,想用开玩笑的方式说一说他那个奇怪的念头。
但没等他说,一杯咖啡泼到了他的手上。
滑倒的服务员顾不上自己的狼狈,他扒着桌上站起来,拼命和尽弭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您需要?冰块吗……”
服务员说了很?多,但尽弭都没有回应。
因为他手上本该被烫红一片的皮肤,依旧如常。滚烫的咖啡并没有在他的手上留下任何伤痕,他那个奇怪的念头是真的。
这些?年他没见过别人身上的伤痕,不是偶然。
尽弭忽地头疼起来,他想不起他具体的工作内容。
经他手解剖的尸体,有伤痕吗?
他想不起来,越是想要看清回忆里?的工作片段他的头就越疼。应该有伤痕吧,不然他的尸表检查是怎么做的?可是他……
李印察觉到尽弭的不对劲,担心地站起来,“阿弭?阿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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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队,以前有过这么长时间跨度的吗。”小李一方面为案子?紧张,一方面又看着日常感到放松,他觉得自己矛盾得像想从框里?跳出来的鱼。
尤其是现在,他也听不到尽弭在和马赛克说什么,只觉得他们在咖啡厅里?很?悠闲。服务员没端好盘子?这一点也很?真实。
赵等表情严肃,他没有正面回答小李的问题,“这个案子?可能会很?难,越是陷在日常里?,与案件相关的东西就越容易被略过。”
何时岁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黑色的橡皮圈,把自己散开的齐肩短发扎起,眼神锐利,俨然是进入备战状态,“按以往经验看,现在离破案还早呢,除非凶手自爆。”
徐晟员深有同感,他招呼小李,“我们去买箱咖啡回来。”
“哦!”小李跟上徐晟员的脚步,很?快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林凡风对温馨日常只会犯困,此刻不得不站着强打精神。但效果不大,他对于大学生的校园恋爱毫无兴趣,如果不是目前为止只有受害者李艾娜一个人出现,他早就趴下去睡了。
他看看赵等,又看看何时岁,只觉得他们都是热血笨蛋。
在眼皮差点合上之际,林凡风被“哐哐”的砸门声震醒了。
没有节奏的砸门声像催命一样,并伴随着一些?人声,依稀可以听得出是女人尖锐的说话声。
买了咖啡回来的小李和徐晟员看到拍门的女人,连忙上前,“这位女士,请问您到这有什么事,如果是报案的话请到大厅……”
“我来找我儿子!”女人皱着眉说道。
徐晟员没想到这放映室内谁可能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儿子,“您好,我想您会不会找错地方了?寻人的话也应该在大厅登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