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黄秋珊道:“宸妃姐姐说得是。如今真不是该吵嚷这些的时候,没得失了威仪。皇后娘娘,镇南王府的事,倒底是人家的家事,娘娘慈悲待下,封赏了周氏夫人,余下的事,也该他们来求娘娘了,哪有您还上赶子去管他们的事的?贞佑郡主也是年纪小,头一回进宫,又没有人带着,不敢说话也是有的。娘娘若看她还好,待过了年,再宣她进宫问话,也就是了。”
在年关将要做的无数事情中,镇南王是否有王妃,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既然玉杉如今不擅应对,皇后自然也就将此事先行放下,只命玉杉回了座位。
玉杉得了懿旨,心中一块大石,陡然落地。
玉杉回到座位,始觉手心背上尽是冷汗。
后面的飨宴,玉杉更是心不在焉。
勉强撑到了散会,拿着宫里的赏赐,乘坐着马车,回到镇南王府。
一回到镇南王府,玉杉便赶到梁文箴的书房里,现在,她急需一个能够帮她出些主意的人。即使,这个人并不是能同她完全一条心的,她也想要见见这个人。
当梁文箴看到玉杉面色苍白的闯了进来,道:“你怎么回事?”
玉杉强做镇定地道:“父王。孩儿心里有些慌。”
梁文箴道:“别怕,可是出了什么事?”
玉杉低着头道:“没,孩儿很好,就是心里有些慌。
梁文箴道:“你头一回进宫,有些慌也没什么?雪浪,快送郡主回去歇息。”
玉杉猛然抬起头来,道:“爹,您有心替南夫人请封么?”
梁文箴被这突如其来地一问,问得一愣,反问道:“你说什么?”
玉杉道:“皇后娘娘说镇南王府没有人主持中馈不行。”
梁文箴道:“你怎么回的?”
玉杉道:“还没等孩儿回话,娘娘们又说别的话了。”这却也不算是谎话。
梁文箴微微一笑道:“你慌得就是这个么?”
玉杉抬起头看着梁文箴道:“我的心,您知道的。您的心思,孩儿却猜不透。”
梁文箴笑道:“若是叫你猜着了,我这王爷也就不用做了。”
玉杉道:“爹,您一向心疼我,能不能给我个明示?”
梁文箴道:“你想问什么?”
玉杉道:“您既然喜欢南夫人,又把她扶了正,为什么一直不曾给他请封?”
梁文箴道:“你觉得呢?”
玉杉无奈道:“一开始,刚迎她入门时,那时候,南疆事起,您忙于国事,不想将家事上书于皇上,也是有的。后来,从南疆回来,又担心我在宫里出事。再后来,我封了郡主出来,想来您也该放下心了,为什么您还会一直拖着给她请封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