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江小南讲的点心馅料,赞道:“你这搭配得很好。哀家恍惚记得,你是懂得些医术的?”
江小南道:“回太后的话,只是些皮毛。”
太后道:“如今跟来园子里的太医都不合用,宫里倒是有个田司药,最擅调理妇人,可惜,她年纪大了,没跟来园子。这园子里跟着伺候的,哀家又没一个看得上,信得过的。如今,哀家最信的就是你了。”
江小南道:“太后您老人家可是哪里有什么不适了,若是您老人家哪里不舒坦,臣妾自然是尽心竭力地伺候,只是臣妾才疏学浅,怕是难当此任。”
太后道:“同哀家面前,何必这般自谦。明对你讲,哀家如今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王婕妤,她如今怀有身孕,有什么忌讳的东西,你替哀家想一想,最好拿纸笔替哀家写下来。”
江小南低着头,心中有些忐忑,只担心太后已然知道她所做下的手尾。
太后道:“怎么,南儿是不愿意帮哀家么?”
江小南道:“怎么会呢?”
太后道:“既然这样,瑞英,纸笔伺候。”
章瑞英走到江小南近前,对江小南道:“江媜媛,请往这边请。”
江小南不得不随章瑞英走到一旁隔间,在书案前,拿起纸笔。
江小南手里攥着,心中暗道:“太后究竟知道不知道呢?不,怎么会知道呢?那王氏一向憨痴带傻的,连吴月容那脾气,都能容让玩到一块去,又哪有脑子看得出这些呢?没错,她一准是不知道,自己将自己所知道的忌讳,都写了下来,奉与太后,之后,她们便是小心,也不会将屋里所有多西一一查看,等她们觉察出不对来,那几样东西,早就散尽了,哪里还查得出呢?”
写下几样,又想“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万一她们有哪个鼻子灵的,闻出这几样东西来,我这时又写上了,倒那时,我可就说不清楚了。”
却说江小南好歹写了几样,便抬头对章瑞英道:“章姑姑,就这些了。”
章瑞英接了过来,扫了一眼,便将江小南引到离太后还有六七步的地方。
虽然,那张纸上,没有写上那几样东西,不过,这个时候,她还是小心为上,万一江小南真有歹意,总不好叫她离太后太近。六七步外,便是真的狗急跳墙,她还能替太后挡上一挡。
章瑞英将那一纸奉到太后面前,太后道:“哀家年纪大了,瑞英,你念给哀家听罢。”
章瑞英依言念了。
太后道:“就这些了?”
章瑞英与江小南异口同声地道:“是。”
太后面色不显,道:“瑞英,记得传与各处,园子里不许再有这些东西。”
章瑞英道了一声“是”。
太后仿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哀家仿佛记得,年轻时听人说过,似冰片、乳香这样常见的香料,孕妇也是不能接触的。有这么一回事么?”太后有意虚陪一个乳香下来,便是为了迷惑江小南,让江小南觉得自己并不知晓香囊一事。
江小南陪笑道:“回太后,有这回事。”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笑道:“那怎么没有写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