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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0. 怎么赔我(1 / 2)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

贺陵会哼两句,却不曾想过自己的老家就在这里。他身份证上的户口所在地就是这里的一幢老式洋房,瓜洲古渡东南方,长江西?北岸。

风月撩人,水声悠慢,夜泊的小船码得整整齐齐,别有一番韵致。

洋房一共三层半,顶部半层是阁楼,看?起来不能?住人。从房顶倾泻而下的是茂密的常春藤,由下而上疯长攀爬的是拉拉藤,还有一丛野生的蔷薇。经过的时候没留意?,贺陵被?蔷薇藤上的小刺扎了腿。

打开手电筒,找到钥匙孔,插进去,旋转。

门开了。

扑面而来的灰尘把他呛得咳嗽,进入之后想反锁却发现这门是老式的插销,金属都已经锈没样了。

他想推个大件来顶一下,转身一观察,大失所望,一楼空荡荡的什么家具都没有,小偷见了都不会光顾的。

贺陵把一层仔细搜了一遍,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又上了二楼。

二楼比一楼多了张床,放在主卧里,但床也是老式的铁架弹簧床,他只伸手按了一下,整个床框就塌了,比大门锈得还厉害。

没什么好?搜的,贺陵又上了三楼。三楼倒是有几?件红漆家具,可惜也没找到有用?的东西?,应该是很久以前有人住过这层,但时间起码隔了二、三十年。

他站在客厅位置,陷入了郁闷。

忽然传来一声鸟啼声响,惊得贺陵四下张望,之后裤袋震动,他的手机亮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点开了新?消息。

嗬,居然是他家十六发来的短信!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家祖宗会发短信了。

内容很简短,只有三个字:睡了么?

贺陵心潮澎湃,噼里啪啦就打出两三行?,告诉他自己没睡,但正在酝酿呢,还不忘叮嘱他好?好?休息,吧啦吧啦。

打完之后想起来:哦,我得让他以为我已经睡着了,不然要坏事。

于是又噌噌噌地删掉,假装没听见动静。

半分钟之后又是一声清脆的鸟啼,贺陵心里甜丝丝的:有些人表面是冰山男神,背地里却是个怕黑的娇宝宝,刚离开一会儿?就要到处找家长。

他拿出手机,解锁,结果并没有新?消息??

唰地一道暗影在窗口闪过,贺陵立即后退到墙边,闪进次卧的门内。

后续没什么特?别的动静,但不断有鸟啼传来,贺陵用?手电筒朝窗口照去,光圈里便出现了一只彩色的小鸟。

是山神鸟。

贺陵谨慎地走了出来,关掉手电筒,小鸟的彩色羽翼却并没有因此黯淡,像灯盏一样发出绚丽的光。

贺陵跟着它走,找到了书房顶部的一个暗格,打开暗格,一个升降式的梯架就自动放了下来。

重新?打开手电筒,贺陵发现这梯架和整栋洋房的装修格格不入,像是近些年的产品,金属螺丝钉有一点点生锈,但主架骨是完好?的。

他用?手拽了两下,觉得挺结实,就攀爬了几?阶,照进了上层的阁楼。

只见阁楼里堆满了杂物:成堆的书本、几?只布偶娃娃、摔碎了玻璃的相框、一套落满了灰的茶具……还有一个单人沙发,及一只铜匣子。

贺陵爬进了阁楼。

他拾起一个相框,看?见了发黄的照片,是梳着背头、西?装革履的他,为了装斯文还特?地戴了金边眼镜。

他把相框放在小沙发上,又拾起另外一个。这张照片是黑白的,已经氧化了不少?,画面上一男一女站在一起,男的身穿军装,胸前挂了一排功勋章,人模狗样,女的穿着貂领旗袍,戴着白色头纱。

“靠,”贺陵心头一凉,“我结过婚??”

单身成瘾的贺某人天不怕地不怕,偏偏看?到这照片时腿都快吓软了。为了找到和这段相关的记载,他徒手敲烂了铜匣子上的小锁,开始翻找线索。

好?一番狗刨洞之后,贺陵成功找出了一本简易装订过的日记。

日记本的纸张相当陈旧,陈旧的程度还各不一致,大概是嫌全部誊抄太麻烦,偷懒把还能?看?的不同时期的随笔撕下来粘一起了。

胡乱翻开一页,记的居然是唐太宗时的经历,硬笔誊抄版:

“十月初,瓜州晋昌城葫芦河畔,偶遇玄奘法师。

法师欲渡河,我欲渡心魔,求法师收留。法师许我听禅三日,以察慧根几?何?。三日后,法师言:红尘难戒断,不如随世逐流去,另寻答案。

拒我?那便自己渡河罢。

法师由是伐木造桥,数日后驱马而过,直至玉门关。

玉门关口,贼人截道,我出手相救,再求;法师纵马疾驰,半日百里,不料我会化雾,再求;后经火焰山,滴水未进,我自割血喂食,削发以求。

法师因吞血而自弃,我欲搬佛法宽慰之,无?奈片语不通,只得一路跟随,侃侃述生平,博同情。

一夜忽现彩翼鸟,惊梦,见长袍之人青铜掩面,立于星河彼岸。

醒来,法师已趁夜逃远。”

贺陵噗地笑出声,摸摸自己羡煞旁人的发量,感叹道:“我特?么为了追一个和尚还剃过光头!”

什么侃侃述生平,不就是人家软硬都不吃,就跟在后面叭叭叭叭么,最后叭叭得连大法师都受不了了,连夜跑路了。

服气。

再随手往后翻,有当刺客时的心路历程,有当侠士的四方游记,还有种田砍柴当农夫的经历。

贺陵跳过这些,直接翻到了最后面部分,找到了那段民国史。

他一行?一行?看?得仔细,一字不落认真品读,生怕理解错了。

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说?从军以后他一路高升,短短两三年就从无?名氏被?提拔成了上将,而后得到了海军大元帅的青睐,把膝下第五女许配给了他。

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太帅了。

他在日记里用?洋洋洒洒大半页的字来描述自己穿军装有多帅,帅得隔壁小孩都馋哭了,得不到他的人排着队跳井。

盒盒。贺陵摸了把下巴,没想到自己还是个写实派。

时值东北的深冬,婚礼定在元帅府举行?。

可就在当天早上,彩色的小鸟又出现了。他不顾所有人的劝阻,跟着小鸟翻过长白山,站在莽莽雪原上,企图捕捉脑海里那点零星的记忆片段。

雪一直下着,落在他肩头,发出密密声响。

他从白天等到深夜,直到雪停了,星河横贯,穿着黑色长袍的半大少?年出现在他身边,又从青铜面具中回眸,说?一句“等着我”。

他想伸手拿掉那张面具,少?年人却转身离去,踏雪无?痕,回头的时候仍然是那一句,“等着我”。

等得等不得都是后话,反正回去之后他就因为逃婚被?撸下来了,元帅大人扬言要枪毙他,只不过还没等到枪毙那天的到来时局就变了。

贺陵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花,骂道:“真他妈是个傻子。”

骂完又心酸心软,默默地想:我就这一次结婚的机会,还被?那王八蛋搅和了。天杀的,可该怎么赔我。

接着往下翻,到了二十来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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