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陵忽然就生?气了:“你还问我,你的手怎么这样?了,是刚才运功导致的吗?怎么也不?知道?吭声?”
封惊客心里一软,轻声说:“我没事。”
“没事!你一天到晚就是没事!反正有事也不?会说,一棍子打不?出屁来的玩意儿。回头再跟你算账,上顶层!”贺陵气得?骂骂咧咧,见人家不?但不?认错还一脸愉悦的表情,真不?明白?在得?意什么。
上到十一楼,贺陵撕了门?缝上贴的“禁止跳楼”的白?条,徒手掰断了门?锁,拉着封惊客跑到了楼边。
“好个狡猾的老狐狸!”贺陵骂道?。只见赵院长正从五层的阳台往下翻,打算来个金蝉脱壳。
贺陵说:“走,翻下去抓他!”说着率先越过半人高的围墙边,准备往下跳。
封惊客来不?及给出更好的方?式,只得?匆匆忙忙地跟着跳了下去。连跳三层之后,两人被一户人家的阳光房兜住了。
这栋楼整体?都是开放式阳台,唯独腰线这层有多出来的一小块露台,露台改成了阳光房,封惊客正好呈全趴姿势落下,而贺陵骑在他背上。
客厅里正在做作业的小孩也不?哭了,眼巴巴地看着他俩。他俩:“……”
贺陵岔开腿翻下封惊客的背,说:“不?好意思啊,动作有点丑。”
封惊客红着脸说:“不?妨事。”
此?时赵院长已经发?现了他们,加快了速度,两人于是又开始往下翻,到达了第七层的阳台。
挂在阳台边上,跟一对正在辛勤耕耘的小情侣撞了个面对面,贺陵打了声招呼:“早啊,下次记得?拉窗帘。”
被身后男人扛着一条腿的白?净小青年如遭雷劈,捂住了自己挺翘的“人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气氛变得?尴尬,贺陵想起身边还有个十级纯情,忙伸手去遮他的眼,结果就因为生?下来时只长了区区两条胳膊、没有多余的拿来支撑自己而掉了下去。
危急关头,封惊客一手攀着阳台,一手紧紧拉着他:“贺陵!”
贺陵仰面说:“我没事,甩一下,叫我勾着围栏。”
封惊客于是量着力道?甩了他一下,察觉到他攀住了六层的阳台,自己也跟着跳了下来。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又都尴尬地避开了视线——刚才的画面实在太具冲击力,短时间内还不?能从脑海里抹去。
再往下两层,贺陵一不?小心踢着了阳台上的花盆,摔出了咵嚓声。只见沙发?上一对相拥而眠的男女同?时惊慌失措地跳了起来,撞翻了一桌的啤酒瓶。
男的说:“你老公回来了!”
女的说:“我老公回来了!”
之后他们看着彼此?,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贺陵跟封惊客已经跳到了地面,追着赵院长朝养狗场的方?向?而去。
封惊客考虑良久,还是问了出来:“方?才我见那一男一女和墙上挂的画像十分相似,他们不?是夫妻么?”
贺陵说:“他们是夫妻,不?管是不?是法定,至少已经拍了婚纱照了。”
封惊客更加不?解了:“那为何他们要那样?说?”
贺陵挠头:“因为他们双向?出轨了。”
封惊客:“何为双向?出轨?”
贺陵:“这个……”
贺陵觉得?不?该把?当代社会的不?良风气传达给纯良的祖宗,就挑了个比较容易接受的方?式来表达:“他们虽然结了婚,但婚后发?现并不?适合彼此?,所以又都勇敢地寻找了各自的幸福。”
这下,封惊客也陷入了沉默。
贺陵开始自责,问道?:“十六,你在想什么?”
封惊客说:“他们这般年轻,岂非才成婚没多久,明明是一辈子的事,为何说反悔就反悔?”
贺陵说:“爱情会让人失去理智,因为激情冲昏了头脑而结婚的人比比皆是,但激情很快就会消失,后悔也是常态了。”
封惊客嗯了一声,迟疑着问:“你也会因为后悔而轻易放弃一个人么?”
“我?”贺陵的侧脸在阳光里泛着暖意,笑着说,“会的!”
封惊客心头一颤,浑身血液如同?被冻住。
但贺陵又补充说:“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我不?会轻易选择一个人的。如果因为种?种?原因我决定结婚了,知道?自己另有所属时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哪怕被抓回来枪毙。”
封惊客的眼里重新燃起希望,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言不?由衷地说:“这对于你的成婚对象来说岂非太不?公平。”
贺陵点点头:“是不?公平,但我可以辜负所有人,唯独不?能辜负自己钟爱的那一个。”
说到这里他转头望向?封惊客,封惊客也望向?他:“你当真这般想?”
贺陵大笑起来:“骗你我是小狗!”
“你们两个,真的够了!”一个女声从前方?传来。
贺陵拉着封惊客刹住脚步,急急接住了迎面砸来的石墩。他巧妙地转了一个圈,又把?石墩扔了回去,被穿着旗袍的赵飞雁躲了过去。
“果然有据点啊,赵飞雁,又见面了。”贺陵说。
“是啊,要不?是你难缠,我们会晚一点再见面的。怎么的,是不?是想我了,急着见我呢?”赵飞雁笑得?花枝乱颤。
赵良平从旁边的平房顶上跳了下来:“闲聊也等他归顺了我们再说,能不?能别见人就发?骚?”
赵飞雁立即板了脸:“你再说一遍?”
赵良平嘟哝:“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
“啧,瞧见窝囊废就烦!”赵飞雁啐着让出了路,“行了,时间紧迫,还是叫狗崽子们招呼你们俩吧,尽情享用!”
贺陵觑起眼睛,保守估量了一下双方?实力,说:“十六,打不?赢。”
封惊客嗯声,不?着痕迹地挡在了贺陵的面前:“赵光辉和赵流风一定还在暗处,你护好自己。”
贺陵打开腕表,果不?其然,周围有一个八级,四个七级。八级的是赵院长,七级的除了眼前的赵飞雁和赵良平,应该还有一个在不?远处的车里,另一个就在近处,但见不?着他的人影。
后方?,牵着六条比特的狗主人问道?:“大长老,现在放么?”
赵院长擦了擦眼镜上沾着的汗珠,喘息未定:“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