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舱里一片狼藉,海水几乎没过脚背,舱壁上布满打?斗的痕迹,遍地机甲残肢。
堆在?最外面的一排货箱受损严重。万幸里面装的是地地道道的意式肉酱。粘稠的红色液体溅射得到处都是,散发着破不合时宜的食物?的浓香。
阿曼达忽而尖叫。
一个哨兵抱着头发出受伤猛兽般的嚎叫,拼命地朝舱壁上撞。
这是失狂症发作!
方?才激烈的交战对于这个只有B阶的哨兵过于刺激。他想必也从?未得到过很好?的疏导,于是承受不住,陷入失狂之中?。
“住手!”阿曼达慌张失措。
如果哨兵平时有些不舒服,他们只管关上房门来一发,就?会大大缓解哨兵的症状。可是此刻哨兵已经?失狂,超出了她的应对范围。
“按住他!”楚環当机立断。
楚渊立刻冲过去,将失狂的哨兵摁在?墙角。伊恩反应慢了一拍,被楚環瞪了一眼,才急忙过去协助楚渊。
两个强壮的男人把失狂哨兵死死控制住。楚環蹲在?他的身边,双手抱住了他的头颅。
众人目光全都聚焦在?了楚環俊秀的面孔上。
迦楼罗恢复了小毛球的体形,落在?楚環肩上,歪着脑袋,乌溜溜的原眼睛盯着那个哨兵。
黑发少女眉头深深皱了一下,显然感知到了哨兵混杂□□得一塌糊涂的精神网络。而哨兵的挣扎却组建减弱,疯狂痛苦的表情渐渐舒缓了下来。
半晌后,楚環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手。
哨兵垂下脑袋,晕了过去。楚渊立刻把人丢给伊恩,心疼地将爱人搂进了怀中?,摸着她被汗水浸湿的鬓角碎发。
“还好?吗,宝贝?”
“他没事了。”楚環抹了一把汗,“他一定很久没有疏导过了,精神网络乱得和垃圾场似的。幸好?我在?,不然他这次估计很有可能导致失感。”
“可我昨天才给他疏导过。”阿曼达怔怔地看着情人之一惨白的面色,他们昨晚才一起过了夜。
楚環说:“你的那种方?法,只是个捷径,治标不治本。就?像有人生病,却只给他镇痛,然而病灶依旧存在?。”
阿曼达喏喏道:“可是白塔不都是这么教我们的吗?”
“白塔教你们给哨兵疏导就?是和他们……”楚環这下是真的惊愕了。
在?大周,哨向发生肉体关系从?来都只是作为一种辅助手段,目的只是为了增进双方?的亲密度。而波提亚的白塔竟然直接教导向导用肉体来为哨兵疏导。难怪阿曼达说向导在?军营里遭遇凄惨,难怪这里的向导地位如此低微。
“白塔因材施教。”伊恩冷哼一声,把昏迷的哨兵扛了起来,“对于低阶的向导,他们其实并没有怎么培育,而是直接就?将他们当作了哨兵的性玩物?。显然你接受的教育并不是这样的。”
“注意你的语言。”楚渊冷锐地注视着伊恩,全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我和我的女友才刚刚帮了你。”
“我道歉。”伊恩叹气,“刚才谢谢你们,真心的。”
楚渊冷漠地点了点头,揽着楚環去一旁坐下。
虽然危机暂时解除,但是安妮维塔号丝毫不敢耽搁,动?力全开,调转了一个方?向,朝着浩海深海驶去。船员们开始收拾残局,清点受损的货物?。而楚環则开始摆弄她的战利品——七个收缴来的机甲核心机。
伊恩从?驾驶舱里走出来,就?见?楚環正把一柄金红色的小刀挨个把核心机拆开,抽出了能量条。她甚至不需要?任何转换装置,手中?那个小刀就?将能量全部吸收了。七个机甲的能量不一会儿便全都被吸收殆尽。那把小刀在?她手掌中?一旋,倏然变大,化做了一只拳头大的金红色的小鸟。
“这是啥?”伊恩好?奇地问。
那是一只肥嘟嘟的憨态可掬的幼鸟,神态极其灵活,栩栩如生,足可以和圣主的那些机械生物?媲美。而它又?是一只羽毛美丽的鸟儿,而不是圣主那些变态操蛋的虫子和章鱼。
“噢……”伊恩像个小丫头似的握起了拳头,捏着嗓音道,“它太?可爱了!我们可以养它吗?”
阿曼达从?他身后经?过,啪地扇了一下他的后脑,把他打?回了正常模式。
“这是我们的机甲。”楚渊说,“不过它缺少能量,现在?只能维持雏形。朱雀,我觉得你这样实在?没有震慑力,要?不还是变回去吧。”
朱雀朝楚渊翻了个白眼,又?变回了一枚凤形的发卡,飞回了楚環的头发上。
伊恩的视线随着朱雀落在?楚環的脸上,又?转向楚渊。警惕,不具有明显的攻击性,却十分戒备。
“布鲁斯和凯伦?”伊恩一屁股坐在?一个货箱上,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抽了一根递给楚渊。
“你最好?别抽。”楚環淡淡道,“他屁股底下的□□要?是被点燃了,我们刚才就?白忙活了。”
伊恩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盯着黑发少女,“普通的富家小姐是不会知道这些的。”
“而你们也不是简单的走私犯。”楚渊忽而从?怀中?掏出了一把蓝色能量条,在?伊恩眼前晃了晃。
本以为被落在?了岸边的货竟然被这个男人捡了回来!
伊恩咬着烟,青肿的脸上,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来。他哈哈大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哦,伙计,你们俩真给了我太?多惊喜!”
楚渊把能量条丢了过去。伊恩如获至宝地捧在?怀里,吧唧地亲了几口,才交给阿曼达。
“你胆子还真大。”伊恩说,“现在?你手里什么筹码都没有了。”
楚渊淡淡道:“我一个就?可以把你们所?有人打?包丢到外面的海里喂真正的章鱼。甚至根本都不需要?凯伦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