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厨房干活热得?汗如雨下也?没这么烦躁,现在坐这里一动?不动?竟开始不耐。
柳蔷已经?看见许乔连连叹了七八次气,忍不住上前询问?。
“尚仪,您这是怎么了?”
许乔抬头挥手,“没事,你去忙吧。”
他们事儿多着?呢,前几天见自?己热得?慌,还主动?来帮她扇风,凉快倒是凉快,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咱是社会主义好青年?,哪能有这种资本作态是不?
傅钰承今天回来得?早,以前一般是五点左右下学回来,今天四点没到就见人从殿门?口走近,闷着?头不说话。
许乔疑惑,继续扇风招呼他,“钰承,你热不热呀,过来歇歇凉!”
钰承看了她一眼,犹豫间还是踱步走去,坐在她身旁,许乔更加奇怪了。
以前他回来心情都很好,还会兴冲冲给自?己讲他在太傅那里学到的知识,今天怎么那么沉默。
“怎么了?”难道是饿了?还是渴了?嗯…她瞎猜的。
“没事。”他与许乔对视,随后淡淡一笑,“饿了吗,要不要让他们传膳?”
许乔停住扇风的手,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臂,抹了抹头上的薄汗,道:“现在才酉时不到,吃什么饭,你饿了?”还真被她猜中了?
他心不在焉,看了眼许乔在余晖下的白皙手臂,眼神闪了闪,唤了声孙自?钟,也?就是重华殿的小太监,平时总跟在大皇子?身边伺候,为什么喜欢让他跟着?呢,因为他话少?……
没人应,或许是出去了,只有柳嫣垂眸走进来,道:“殿下。”
傅钰承见来人是她,皱眉道:“孙自?钟呢?”
“孙公公去了内务府拿驱蚊草。”
说起驱蚊草,这还是昨天许乔随口说蚊子?晚上总翁翁叫,吵得?她脑门?疼,睡不着?觉,然后钰承便叫了孙自?钟记得?去找东西熏熏。
傅钰承看了眼门?口,又望了眼摇扇子?的许乔,对柳嫣开口:“去让御膳房准备晚膳。”
柳嫣俯首,“是。”
晚饭的时候,傅钰承还是不开口讲话,低头沉默地吃饭。
许乔有点搞不懂,但是又不太想问?。
万一人家不想说呢,毕竟都快十三岁了,算是半个?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
再说了,作为一个?皇子?,平时受委屈或者遇到烦心事肯定是正常现象,以后遇到的只会更多,自?己也?不可能帮他一辈子?。
用完膳许乔回了房间,洗了个?温水澡便早早躺床上休息了。
傅钰承本想跟她讲讲话,但见她连连打?哈欠便也?就作罢,回了房间看了会儿书便也?熄烛休息。
第二天,许乔还是跟平常一样没啥事做,习惯性地抚摸两下手镯,一道微光亮起。
她大惊,连忙拿起来翻看。
想象中的回家毫无迹象,只有一堆看不懂的淡紫色文字,像是乱码,又像是一屁股坐在键盘上按下来的一样。
许乔忍不住乱想,局里到底是怎么了,这太不合常理了。
而且她都滞留在这里四年?了,话说局里有谁比她还惨的?
还没来得?及细想,柳蔷从殿外匆匆跑来,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来传话,让她去一趟长春宫。
许乔懵,她们俩有啥好说的?又不熟啊。
这些女人是不是在宫里太闲了,就想找点事情做?
不过皇后娘娘的话哪是她这个?小宫女能不听的,该去还得?去,嗯…就是不知道要搞个?什么鬼。
于是许乔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去了。
倒也?不是怕她做什么,就是自?己不太会跟这些权贵打?交道,万一说错什么话……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皇后娘娘的宫殿她陪钰承来过两次,没什么新鲜,反正奢华就对了,里面伺候的宫女太监可比重华殿多得?多,也?就她一个?娘娘。
有时候许乔在想,可真是浪费啊,哪需要那么多人服侍,可人家确实就这么多人。
——
“你便是许乔吧。”
皇后娘娘端着?茶盏坐在凤椅上斜眸看她,见人行?礼抬头给了身边宫女一个?眼神,那宫女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了,一眼便知她是什么意思,忙对着?许乔道:“请坐。”
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一旁有个?小木桌,不知道是什么料子?的木头,看着?倒是很精贵,上面放了一盏茶,轻轻扑鼻,饶是许乔这个?见多识广的现代人也?不禁狠狠吸了吸鼻子?。
好茶!
虽然她并不懂茶。
许乔点头道谢,随后便轻手轻脚走过去端坐着?,腰背挺直,坐姿端正,哪还有在重华宫瘫着?的随意样子?,瞧着?颇有大家闺秀的意思。
大厅里点了不知道什么味儿的香,闻着?倒也?还舒服,不过许乔不喜欢烧这东西。
皇后淡笑,指若削葱根,端起茶杯吹了口,清香的名贵茶汁缓缓流入口中,只听她不急不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