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就说话,偏生要咬住嘴唇,活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果真太子语气很不好:“哼,看在石大人和盼盼的份上,孤今日就不跟你计较,你好自为之。”
说完,又将视线对准石盼芙,“盼盼,走,孤跟你一起去看看你绣的碟恋花。”
堂堂太子,为了个外人,公然对准自己太子妃发难,临末还要靠自己阿玛和养姐求情才能歇了废太子妃的想法,想想,多荒唐。
可作为书中剧情的痴情男配,它就有这么无厘头。
听到声音,石文柄身子一僵。
涵妃倒是看好戏一般看着太子,只呵了一声,就让太子和原书女主停下了脚步。
“殿下,咱们毓庆宫尚且只有李佳妹妹一位侧妃,殿下想再多请一位进去吗?”
这话一说,涵妃明显看到原书女主,她这个名义上的嫡姐身子固定住,花盆底的流苏此时仿佛被502胶水粘住一般,再不敢往前动半分。
倒是太子,此时调转身子,脸色黑如锅底,远远的就朝着涵妃发难,“石佳氏,你什么意思。”
语气就跟牙齿缝里蹦出来的一般,那是真的恨啊。
“殿下可曾忘了,姐姐现在可是秀女留牌待赐啊,按理,现在姐姐可是万岁爷的女人。”
涵妃当没看到太子眼里的震惊和冷意,反而惬意的吹了口手上粉色的鎏金指套,眼神带着明显看好戏的神情。
跟她斗,好歹她也演过这么多年配角不是。
不是喜欢装吗?她就让她这个嫡姐,装都装不下去。
果真,涵妃这一句话后,吓得前面跟太子一起正准备踏出堂屋门槛的石盼芙,噗通一声就跪下,颤着声道:“还请殿下与臣女保持距离,不然,……嘤嘤,”
“还有妹妹,千万不要误会,殿下与我,只是,只是往日的情分。”女主咬着唇,哭的越发狠了。
哭吧,使劲哭。
她就喜欢看人哭,又把她毫无办法的感觉。
太子想废她,她好歹也是经过大选赐的婚,只要她无甚过错,太子想找由头废了她?
好歹上面还有康熙这位主儿呢,她就不信他亲自赐的婚,被太子嚷嚷着要废掉,这位主儿没什么感受?
那脸上挂得住不。
不过她的日子,也是诸多波折就对了,至少眼前怒气冲冲的太子,她就得废些脑细胞。
涵妃缓缓脚踝,对眼前的剧情,越发感觉乏味,却又不得不强打精神应对。
“石佳氏,你当真以为孤不敢废你不成。”果真,太子发火了。
太子此时,声音虽是对准她的,但双眼却黏在跪在地上,着一身杏色旗装,装得楚楚可怜的女主身上。
无论声音还是语气,都是对涵妃十足十的威胁。
涵妃脚踝估摸是肿了的,太子妃穿的凤纹缎面花盆底,少说也有七八公分高,就这么被人一推,脚背直接外翻,没有伤到脚骨算好事。
她此时努力压着呼吸,才能缓解脚背疼痛带来的表情僵硬。见太子看过来还准备纠缠,她终于将视线投向此时已经转移阵线,向她求情不要乱说的原书女主。
缓了口气,她笑了。
“若是姐姐喜欢太子侧妃的位置,跟妹妹说上一声的事儿,多简单,何必这么可怜。”
“至于姐姐说我让额娘受了委屈,那姐姐不妨说上一说,作为太子妃,我尚且有无权利让大家跪上一跪。何况,妹妹我怎么不知道,姐姐还未到这堂屋呢,怎么就知道是我让额娘为难呢。”
“幼鸟尚且反哺,妹妹又怎么会不知?妹妹倒是不知,姐姐能穿如此华丽料子的旗装,可额娘,却是姐姐嫡亲娘亲,为何这身上的旗装,洗的发白。这堂屋家具,红漆掉了不说,连张太师椅都是妹妹来了,后面才重新出现的。”
涵妃这话一说,别说原女主石盼芙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就是她阿玛石文柄脸上都挂不住。
这是将人一起骂进去呢。
你说你孝顺,可你吃香的喝辣的,你亲娘在这里,什么都是破旧的,你就吃得下睡得着。
府里人都知道,投奔府里的太二小姐,是老太太眼里的肉中钉眼中刺,她的存在,只能说明当年的太老爷背叛了老太太。
现在太二小姐回来投奔石府,能给她一个地方容身已经不错了。
石文柄是个孝顺的,自然就没有特意插手后院的事情,结果就是被自家嫡亲的女儿,打脸打的啪啪直响。
到底有关自家脸面,此时太子脑子回来了,首先就将怒火对准石文柄开始发作,“到底是孤太子妃的养母,石大人以后自己多顾忌些。”
石文柄这才刚起来还没站多久呢,此时是再也不敢站着呢,直接跪下请罪:
“请太子殿下恕罪,都是奴才背主,先前太子妃已经将那背主奴才住抓了送到前院去了,微臣还没来得及为二妹换新的,还请殿下,太子妃恕罪,息怒。”
见太子看过来,涵妃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自家阿玛的说法,好歹是自家嫡亲阿玛,真弄跨了她是脑子被纸糊了,才会这么干。
“多谢殿下。”
眉眼如画,一软一硬,倒是让太子发作不得,冷哼哼,装了一肚子火出了破旧堂屋。
当然,走前,还不忘让人赶紧将地上跪着的白月光女主带走,那是生怕在她这里被吃了根手指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