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明君笑了起来,哄着小孩儿:“是,是我输了,您尽管开口,我听从便是。”
云在心里笑着,依据对小孩儿的了解,百分之千他还没想到要定怎样的惩罚。
果然小孩儿沉默下来,想了许久,才蔫蔫地开口,说的话却是——“直到现在,您还在思念她吗?”
云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似乎连心都要跳出来了。竖起了耳朵,生怕阳明君的回答会暴露些什么。
只见阳明君沉默了片刻似乎想回避这个问题:“殿下……”
可是小孩儿却像是要刨根问底一般揪住不放,“您不是输给寡人了嘛?现在寡人要兑现愿望。”
“就算心中还有思念,她也是‘已故’之人了。”阳明君回答到。
云在一边儿蹙起眉头,还是让阳明君因为自己的缘故说谎了啊,只是他们原本可以不出现的,出巡的时候在路边没有出现,私自微服出访的时候烟雨小姐也没有趁着雨出现,回来的路上也没有迷路过,更没有碰到过原本故事里传说的朦胧烟雨中的小屋,也就更不用提及小屋里的女子了……自己满心以为故事已经改变了走向。为什么阳明君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为什么要在此处呢?云暗自疑惑,决心一定要私下找阳明君问个清楚。
小孩儿听到了阳明君的回答,开始自嘲得笑:“说要忘记,哥哥你却偏偏还记得。说不愿再记起,哥哥你仍然选择去牢记。可是,那个人,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原来,是这样啊。”说完之后,两个人都像是要哭出来。气氛一时间也伤感到难以自已。
“云啊,也过来再喝几杯吧。你看,你不喝酒,惹得阳明君兄长都开始伤心难过了。”
云只得上前,陪伴着饮下一杯。结果,小孩儿却得寸进尺的一杯一杯的灌了下去。
唉,小孩儿又因为烟雨小姐而伤心了啊。“殿下,您已经不能再喝了。”云劝阻。
可是小孩儿却开始无理取闹:“那么,你帮寡人把这些酒水都喝完吧。”
看不得小孩儿伤心的云,只能从命。抢过了小孩儿手里的酒,又出去吩咐了外面的护卫加强戒备,回来后就沉默得灌下了剩下的酒。
没了酒喝,大家只能互相告别就寝。
云喝酒喝得太急,于是整个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看来,找阳明君询问的事情只能等待明日了。不过喝了这么多的烈酒,看样子自己得要另外寻找房间就寝才是。谁知刚想开口,却像是被小孩儿猜中了心思:“云你喝醉了吗?不过……别人在寡人身边寡人都还是不放心……要不然,你还是跟寡人居于一处好了……反正外面不是都在传寡人是所谓的‘男人中的男人’吗?……那就让他们来看看好了。”
一旁还没有走的阳明君听到这句话,止不住笑得咳嗽起来:“冰块脸……你,被传……哈哈哈哈哈哈……”连眼泪都咳出来了。
原本就醉得头疼的云,这下子更头疼了——这算是什么名声。只是还是按照圣上的旨意,与小孩儿同住在一个房间,不过却叫人又增加了一个床榻。安顿小孩儿睡下了的云再也扛不住醉意,连衣帽都没有整理就对着床铺倒下了。
当他倒下之后,原本应该睡着了的暄王,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原来他一直都是在装醉。暄王起身来到云的榻前,坐下去将已经醉到人事不省的云拥在怀里,帮云脱掉了士大夫样式的帽子,一边一下一下地顺着云的头发,一边自言自语:“云啊,直到见到阳明君兄长了,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后悔……他对那个孩子用情这么的深啊……要是,要是当初那个孩子许给了他,那他如今也不会伤心了是不是?……要是时光回溯,当阳明君对我说他喜欢那个孩子……那我一定会帮助他不让那个孩子成为我的世子嫔的……不过……云啊,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知道么?”
暄王就这样抱着云,直到怀里的人发出不舒服的咛哝声,暄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收束了手臂,将怀里的人抱得太紧了些。依依不舍地放下怀里的人,挣扎了许久也没有勇气给他宽衣解带。
我们的暄王,就这样没出息的顶着红透了的脸,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般,迅速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翌日。云醒来之时心道,果然头还在疼。多年未喝酒了,这酒量简直是一喝就倒。坐起来才发现小孩儿已经起来了,正看着书,忙请罪:“请恕小臣无状。”暄王看到云醒来,赶忙定了定心神,“头还在疼么?寡人让下人准备了醒酒的汤羹。”云受宠若惊,十分开心,小孩儿真会关心人啊(不愧是自己教出来的)。
梳洗完毕、用过汤羹之后,云才知道阳明君竟然一早就离去了,而自己也没有机会问清楚自己的疑惑。唉,这人真是“谜样的男子”啊,这不是,来去都是谜。于是旁敲侧击的问小孩儿:“阳明君是又要去别处旅行了么?”
暄王听了回答道:“并不是,说是思念母亲,所以回都城去了。”看着云惊讶的样子,暄王抑郁了,心说,看样子云真是太在意阳明兄长了,自己一定不能大意。要是哪天阳明兄长找自己要人,那自己是万万不会肯的!哼,你们两个是竹马一起长大,他还跟我同吃同住了八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