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是他离家多年音讯全无的父亲!
那个日常以文雅干部身份示人的父亲!
江跃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竟会在这西陲大区地下一两千米的地下矿井中再次听到父亲那阔别已久的声音。
“爸?”江跃叫出一声爸竟然是没有半点滞涩。
多少次他在梦中在一人独处时这一声爸不知道喊过多少回了。
就好像他从未离开一直在家对他们姐弟二人照顾呵护。
对面那人显然也是情绪激荡一揭面具身形一挺只听到骨骼噼里啪啦舒展的声音。
接着便是江跃熟悉的身影呈现属于老江家独有的修长匀称的身材。
多年不见依旧是那么熟悉。
“小跃!”
对方露出阔别五年的真容赫然就是江跃的生父江樵。与五年前离家时相比江樵的两鬓微见霜白可身形依旧挺拔而眼眸中却不再是当初做学者型官员的那种单纯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和久经风霜的沉稳老辣。
脸上的轮廓也多了几分刀削斧凿一般的棱角显得那么刚毅。
显然多年的流浪并没有击垮他的意志力也没有让他变得消沉心性上反而异常坚韧异常强大。
可以说父亲的气质已经和记忆中截然不同了。
但父子之间那份熟悉那种骨肉相连的亲情却是一如既往甚至因为久别而益发浓郁强烈。
显然父子二人都没想过竟会在这种场合以这种形式见面。
“爸!你可让我们担心得好苦!”
类似的话江跃从未在任何一人面前表露过。只有此刻在父亲跟前他才终于露出了一个十八岁年轻人应有的样子。
江樵情绪激荡面上也满是内疚之色。
“小跃你能出现在这里想必我所做的一切你应当能够理解。”
“爸我都懂。您留在家里的那些笔记我也找到了。你别怪我未经允许私自查看。”
江樵洒脱一笑:“你我父子还有什么不能查看的?那本就是我留给你们的遗物。我那一走本以为再难与你们相见。”
他离家出走可以说一半是为了夫妻私情一半又是为了人类公义。
到底哪一头高哪一头低江樵自己都没想过。
他将子女抚养成人后便打定主意不把真相调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回家哪怕是粉身碎骨也绝不连累两个孩子。
】
只是老江家的宿命终究还是拥有极大惯性的。
他江樵逃不过他的两个孩子一个侄子最终都被老江家的惯性卷入其中。
天可怜见他们都成长起来了而且成长速度很快成长势头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说不欣慰那肯定是假的。
这些年的漂泊他对儿女的思念也是越发增加。
如今一朝见到儿子过去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小少年已然成长到独当一面的年轻俊杰江樵无疑是激动万分。
父子二人此刻却没有多少时间叙话。
江跃忙将地底深处那几个幸存者情况说了一遍。
江樵也是大吃一惊他知道有幸存者却没想到那么惨烈的爆炸居然还有那么多人幸存那些代理人果然是不简单。
江跃将他的计划跟父亲又说了一下。
“好小跃你能有此算计证明你的确是成长了。说起来我刚才那一炸差点把我自己儿子都给炸了啊?”
江樵也是感到一阵阵后怕同时也对儿子的个人实力感到极为震惊。
能在那种爆炸下毫发无损看来自家儿子的实力恐怕还在他预估之上啊。
“爸咱们回头再详说我担心那几人等不住先自走了。”
“对你去引他们过来。我再设法伏击。”
父子二人虽然是第一次合作对敌可却十分默契。仿佛是合作了几十年的老战友似的。
江跃很快就回到了地心深处与那伙人再次碰头。
那夏哥等人见“小张”再次出现连忙迎了上来。
“怎样?”
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关心这个问题他们也不想窝窝囊囊回到地面背上逃兵的耻辱骂名。
“矿井里头到处都是烟雾高温不过我到处走了一圈确实没发现活口。也许那人真的炸死了也说不定。里头到处都是塌方我也来不及细找。但我可以肯定那里应该没有活口了。”
“这么说里头真的安全了?”那些代理人惊喜道。
“应该没有不过咱们还是要尽量小心一些。”
夏哥一挥手:“既然危机解除咱们怎么也得回去找一找万一找到那人的尸体残骸也算是有个交待。”
“对还有那么多死难的兄弟咱们有机会总要收殓一下总不能让他们死得那么难看。”
这话说得很是大义凛然实则大家心里都有默契。
什么收殓不就是摸尸么?
大家都是觉醒者谁身上还没点好东西好装备?
这种发财的机会虽然不光彩可架不住吸引力大啊。
几百个人那就是几百个盲盒。虽然不知道开出什么但好赖也是白得的机会。
总不能让好东西好装备埋在矿井里与世隔绝吧?
当然闷声发大财的事彼此心照不宣谁都不会说到嘴上。
“小张兄弟们的死状是不是都很惨烈?”
“有些是支离破碎不成型了也有相对完好的。还有是被冲击波或者毒气闷死的则比较完整。”
众人听这么一说心里也放心了。
尸体都没完全破坏那么好装备好东西肯定是还在的。就不知道这个小张有没有偷偷摸摸藏一些?
大概这是难免的不过就那么会儿工夫小张就算偷偷摸摸藏一些也藏不了太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