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班便不再去外边吃,约着出去买菜,回来两人一起动手。
赵朝从没做过饭,不过苏丁比他手还笨,头一天切菜就切着了手指,点火时还差点儿烧了锅,他只能亲自上阵。
赵朝暗自摇头:这也就是母亲不在,要不然让她知道自己居然给女朋友做饭,一定会惊掉下巴。
人的成长离不开家庭环境,赵朝虽然没做过家务,不过他还是受了他母亲的影响。
他做菜偏咸。
苏丁本来还想捧场来着,可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童年记忆中,父母给她做菜的机会少之又少,倒是许近枫做得多。
许近枫是个相当聪明的人,不只学习好,能打架,做菜也是好手。
因为许老太太是南方人,所以许近枫的菜也偏甜偏淡。
当年谈不上好吃,只是为了裹腹,及到后来苏丁有了自己的判断力,不过她的胃口已经被许近枫养习惯了。
所以猛的换了赵朝的,苏丁嘴上说好新奇啊,却不得不手边放着一杯白开水。
赵朝心里不是滋味,毕竟谁辛辛苦苦劳动了半天,却没得到应有的欣赏,都不会好受。
可苏丁已经尽力的在夸奖了,赵朝又不好意思直说:嫌我做饭不好吃,你做吧。
苏丁也不是傻,她也觉察出来了。
这天周秘打来电话,抱怨她的新婚生活,苏丁不小心就把她和赵朝的情况和周秘透露了下。
周秘冷笑:“我可告诉你,你可千万别犯傻主动张罗做家务,这还没结婚呢,你怕以后做家务的日子少是吗?这个时候不让他好好表现,咱干吗嫁给他啊?”
苏丁不好意思的道:“可也不能都让他一个人做啊,那你们家谁做家务?”
周秘道:“当然是……老钟,我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屈尊下嫁,他敢不像服侍太后似的服侍,咱能给他好脸?”
苏丁失笑:“你就吹吧,改天我问问你们家钟先生。”
周秘一点儿都不怕:“问就问呗。”
许近枫忽然回来了,打电话给赵朝说要请他和苏丁吃饭。
下了班,赵朝接了苏丁去酒店,彼时许近枫已经到了。
难得,他居然老哥儿一个。
苏丁不掩好奇的打量他,眼中满是嘲讽。
许近枫瞪她:“我这个月都累瘦了,你不好好安慰安慰我?”
瘦了吗?哪有,他好像更壮了,不过脸色确实不好。
赵朝和许近枫聊天,问他去了哪儿,许近枫抱怨:“天天吃羊肉,吃得我直上火,恨不能捋一把青菜嚼着吃。”
崔宏笑着进门:“枫哥,你什么时候改吃草了。”
许近枫骂他:“呸,我吃的是草,你们喝的是奶,还不跪谢天恩。”
说说笑笑,菜都上齐了。
才动筷,苏丁就觉得肚子一阵阵的绞疼,先还能忍,再到后来脸色发白,虚汗都冒出来了。
许近枫瞅一眼她,问:“你吃错药了?哪儿不舒服?”
崔宏都望了过来,苏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道:“没有。”
赵朝暗悔自己疏忽,忙问苏丁:“你怎么了?”
“我……”苏丁简直难以启齿。
她的小日子明明还有三四天呢,谁能想会提前呢?
肚子越来越疼,苏丁完全坐不住了。
许近枫走过来,架着她的胳膊把她放到沙发上,踢掉她的鞋让她躺下,又把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问:“你又偷喝冷饮了吧?”
苏丁虚弱的笑笑:“就喝了,一瓶。”
许近枫冷笑:“我信你才有鬼了,要是只喝一瓶,能疼成这个德兴?”
他一巴掌拍过去,苏丁疼得一激灵,却敢怒不敢言。
许近枫骂道:“能耐了是吗?你自己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管不住自己的嘴?再敢偷喝冰水和冷饮,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又疼又羞,苏丁眼泪都涌出来了。
赵朝看不惯许近枫这么欺负苏丁,挡在苏丁身前道:“枫哥,这事怪我,是我没管住苏丁,你看她都已经疼成这样了,就别骂她了吧。”
许近枫冷笑,对赵朝道:“赵儿,你别怪我对丁丁狠,管她是为了她好,你要一味的纵容着她,到时吃亏受疼的是她。”
赵朝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只能低头认错:“是,是我没照顾好苏丁,以后我一定好好管着。”
许近枫又不干了,他冷声道:“管是管,你可不许欺负丁丁,除了我,谁敢欺负她,我都不依。”
说到最后,语气中已经带了寒意。
赵朝心底十分不耐,不过他涵养好,始终陪笑以对。
崔宏勾住许近枫的脖子,打趣他道:“我说你可过分了啊,赵朝以后可是咱苏妹妹的丈夫,你算哪根葱啊?人家小夫妻的事,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许近枫一口烟吹到崔宏脸上,道:“就是天王老子,到我跟前也得低低头。”
崔宏呛得咳了又咳,朝着许近枫一竖大拇指,道:“你牛。”
苏丁疼得厉害,这顿饭注定谁也吃不好。
赵朝心疼苏丁,丢下一句“我去买止疼药”,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