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丁笑道:“他上班了啊,我不是说了嘛,最近他新拿下的项目,加班是常事。你只管来,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享受什么假日时光。”
周秘矫情的道:“不要,那毕竟是你们家,咱俩找个清净的地方说话。”
苏丁只好道:“我以前住的地方还空着,咱俩去那儿。”
见着周秘的面,苏丁是真的惊讶了:“你这是……怎么啦?和钟先生吵架了?”
周秘十分憔悴。
她本来是特别精致、干练的一个人,不管什么情况下,妆容总是十分精致,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自己苍白、憔悴的一面。
就算怀了孕,她也花大价钱买了最环保的面乳,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眼眶红肿,眼里还有红血丝,因为哭过,整张脸都有些肿。
一进了屋,周秘就抱住苏丁,号啕大哭:“丁丁,我难受死了。”
苏丁颇有些慌乱,要不是周秘受了莫大的委屈,她绝不会哭得这样肝肠寸断。
她第一反应是:“钟目家暴你了?他敢对你动手,我替你揍他。”
周秘哭着哭着又笑起来,随即哭得更厉害了,她道:“比家暴还让人难以忍受,他出轨了。”
苏丁第一个反应是:“你开玩笑吧。谁?钟目?干了啥?出轨?谁出轨他也不会出轨吧?”
周秘气愤的道:“我都捉奸在床了,这事儿还能有假?”
苏丁却忽然就沉默下来,她抱了周秘一会儿,苦笑了笑,道:“别哭了,坐下说,擦擦脸吧。”
周秘一时弄不明白苏丁摆的什么阵,昨天哭得太多,她也实在哭累了,只得坐下来洗脸喝水。
苏丁就坐在她旁边,一眨不眨的瞅着她。
周秘有些慌:“你干吗这么瞅着我?”
苏丁朝她笑笑,道:“要是钟先生真出轨了,你绝对不会哭,只会打得他脸上万紫千红桃花开,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来他是谁。”
周秘心里一咯噔,只能色厉内荏的道:“我这不是一时接受不了嘛,等回去着,我要不打得他脸上开了酱油铺子,我跟他姓。”
苏丁扯了扯嘴角,道:“要是放在古代,你还真姓钟。女人地位低,没有名字,出了嫁便冠夫姓,称某某氏,你么,就是钟周氏。”
亏得她这时候还能开出玩笑来
周秘咕囔:“什么钟周氏,难听死了。”
苏丁淡淡的道:“我听说过一个段子,姑娘A对姑娘B道:你说我好朋友的老公出轨了,我该怎么提醒好朋友?是直接点还是委婉点?
姑娘A道:这种事,直接说好了。
姑娘B深以为然,她给姑娘A一顶绿帽子。”
她总结道:“所以,一定是我戴了绿帽子,否则你不会哭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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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秘吓得打了个嗝。
苏丁,不是吧?她居然这么玲珑剔透,一猜就猜到了?
苏丁本来还是诈她,一看她这神情,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自嘲的笑了笑,在有些呆滞的周秘眼前摆了摆手,道:“吓住了?现在是不是换我哭了?”
周秘坐过来,抱住苏丁,道:“丁丁,我一直很纠结要不要告诉你。这么个坏消息,由我来告诉你,真是太残忍了。”
苏丁轻轻推开她道:“没事,我应该谢你,谢你没让我蠢到家。”
周秘愧疚的好像出轨的人是她:“丁丁,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哭一场,把脓疮剜掉,时间会治愈一切,等过些日子,咱们再找个好男人。”
苏丁摇摇头,她面色灰败的道:“不会了。”
周秘急了:“你不能这么灰心丧气啊,这不是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嘛。
错不在你,你凭什么背这锅?遇上渣男不是你的错,谁一辈子还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离了他姓赵的,还有姓钱的姓孙的姓李的呢,谁敢说你就碰不上一个好男人了?”
苏丁苦笑了笑,道:“别的男人再好,我也无福消受。”
她微仰脸,靠在沙发背上,有些颓唐的道:“我和赵朝之间,其实早晚会有这一天。”
周秘结巴着问:“为,为什么?”
苏丁苦笑着道:“我以前一直不敢结婚,就怕我的婚姻注定是一场悲剧。可是我不信,所以想试试,结果果然。”
就是一场悲剧。
周秘干巴巴的安慰她:“你这也,太悲观了吧?什么叫注定?”
苏丁望着她,有些悲哀的道:“有些话,我谁都没敢告诉。”
是什么?
“我和赵朝,没办法,过夫妻生活。”
周秘并不觉得这是苏丁的错,她义愤填膺的道:“那是赵朝技术滥。”
苏丁摇头:“是我的问题,我没办法容他靠近。
他一碰我,我就会浑身发抖,好像在遭受凌迟的苦刑,身上没有一处不疼,脑中想像的全是腥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