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知道是赵朝。
不知道为什么,从前还觉得两人虽然暂时没有夫妻之间的亲密交流,但总是夫妻,苏丁也觉得那些都是小问题,两人余生还那么长,总能都解决的。
她总相信她能和赵朝永永远远。
可因为他的出轨,又因为出差半个月,两人冷丁被隔开,竟似隔了天涯海角,说不出来的陌生和深重的隔阂。
再听到他的声音,苏丁只觉得:他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朝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最终也只剩了一句:“苏丁,咱俩离婚吧。”
苏丁怔住。
尽管她对周秘,对自己都说过,离是肯定要离的,她也自认和赵朝没有多深的感情,可听到“离婚”这个字眼,还是觉得心口绞痛。
眼前有点儿模糊,苏丁慌乱的抽了张纸巾按住了眼睛,顿了一会儿没开口。
赵朝畅通无阻的说下去:“当初咱俩结婚的时候,实在是有点儿仓促,彼此都还没太过了解。我承认我有错,已经这样了,就好聚好散吧。”
苏丁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没说“对不起”,赵朝也没为他的出轨道歉,两人最后一通“分手”电话,她从头到尾就说了四个字,其中两个都是语气词“嗯”。
苏丁特意请了假回去办离婚手续。
她并没通知谁。
本来也没有什么亲人,和周秘毕竟只是朋友,这点儿子糟心事,她还是想等着办完了再告诉她。
可下飞机的时候,还是一出闸口就看见了许近枫。
四月的天,还不是特别热,早晚都冷,也就中午有点儿热乎气儿,可他已经换上了单薄的衬衫。
人高马大,身材又好,往那儿一站,不知吸引了多少艳羡和垂涎的目光。
苏丁还没想好要不要过去,许近枫已经看见她了,大步过来,一把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
本来就没处躲,没处藏,他又这么强势,苏丁也只好顺水推舟。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低低的喊了一声“枫哥”。
许近枫长手将她往怀里一搂。
苏丁重重磕到他结实的胸膛上,鼻子都酸了,眼泪也没出息的滚出来。
许近枫轻按着她的脖颈,在她后脑处用力的揉了揉,骂她:“蠢,蠢死你得了。”
在苏丁受赵朝出轨刺激,和周秘道出当年秘密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事儿瞒不住许近枫了。
所以让她出差,她甚至有点儿迫不及待,就怕和许近枫正面相遇。
不管他是什么态度,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所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这会儿不得不对上,他一开口,苏丁就哭出来。
许近枫紧紧的扣着苏丁,听着她压抑的哭声,又开始哄她:“好了,好了,丁丁不蠢,是枫哥蠢。别哭啊。”
苏丁一脚踩在他锃亮的皮鞋上。
许近枫吃疼的嘶了一声,道:“等回去着,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别在这儿啊,公共场合。”
苏丁一把推开他,也不管他,也不管行李,挺胸拔腰,当先出了机场。
许近枫大步跟上来。
坐上车,他对苏丁道:“我送你去民政局。”
苏丁不看他,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许近枫瞅她:“嗯什么嗯?会说话吗?吭一声给我听听。”
苏丁越发别了脸,道:“有什么可说的?”
许近枫笑了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苏丁道:“我不怎么想,这婚本来就不该结,离了也好,算是及时止损,免得害人害己。”
许近枫“切”了一声,道:“你还真大度。”
…………………………
要说许近枫变得仁慈了,那是周秦的错觉,对于赵朝来说,可一点儿都不是。
他情愿许近枫当面锣,对面鼓的打他一顿,骂他一通,可惜,许近枫连面都不照。
一个电话过来,约了时间说是民政局见,就没了消息。
等到赵朝去了,满心以为会单独见到苏丁。
见是见到了,可许近枫是个合格的护花使者,虽不怒目,却仍旧像金刚一样护持在左右,让他压根没法和苏丁接近。
到这会儿他才明白,也许当初他才结识苏丁的时候,许近枫是有多放水。
如果早在那之前他就是这态度,赵朝根本没法靠近苏丁一步。
赵朝眼望着苏丁,刚要打招呼,许近枫已经把苏丁揽到自己另一边,对赵朝很是和气的道:“进去吧,不用排队,我让人帮着排好了号。”
他还真是处心积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赵朝有些气闷。他是来跟苏丁离婚的,可不是来跟许近枫离婚的,他凭什么杵在中间?
他有些不甘心的道:“枫哥,我想,单独和丁丁说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