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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秘放下电话,那边钟目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示意周秘:“枫哥。”
许近枫对于能不能亲自来看周秘无所谓,只要心意到了就行了,但他打电话过来是想问周秘,苏丁哪天来?
周秘嘲笑他道:“枫哥你不是吧?都沦落到要借助我才见丁丁面的地步了?”
许近枫不要脸的笑道:“你是丁丁的好朋友,应该更替她庆幸才是。我要见她,手段多了去了,借助你不是最温和的方式了嘛。”
他这么说倒也有理。
如果他只想得到苏丁这个人,全不在乎她怎么想,又是什么感受,的确有的是办法。
可他能够委屈他自己,也愿意处处尊重苏丁,的确说明他有所忌惮对苏丁是好事。
周秘道:“她也没说准,来了我提前告诉你?”
又问:“你和丁丁想怎么样?”
许近枫道:“我无所谓,看她想要什么了?”
周秘道:“虽然我觉得世人说什么不重要,但人毕竟是社会动物,活在群体当中,有些事,不能不考虑社会影响。
就比如她和赵朝结婚又离婚这事,不知道的还要先把罪责归到丁丁头上呢,那赵朝又是个舌灿莲花,惯会颠倒黑白的人,他出轨咱们又没抓到证据。
万一他到处胡说八道,总不能让丁丁一个个抓了人去解释吧?”
许近枫问:“那你什么意思?”
周秘犹豫了一下,道:“枫哥,你别嫌我说话直白,我是这么想的,这事吧,虽说不全怪丁丁,但丁丁和他的婚姻如此失败,丁丁的确该承担一部分责任。”
许近枫哼了一声,他知道周秘没有恶意。
周秘道:“在离婚这件事上,你做得就挺好,总得让赵朝有错在先,宁可让丁丁受点儿委屈,否则狗急跳墙,真不知道赵朝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吧,我觉得,你和丁丁的事先往后放放,怎么也得等赵朝再婚之后再慢慢商量。”
哪怕是装,也得让苏丁更像个受害者才成。
赵朝春风得意,看苏丁可怜,说不定就不会揪着这事儿不放了。
只要风头过去,他自过他的,自然也不会管苏丁过得如何。
许近枫笑了笑,道:“成,不就是促成赵朝和方怡的一段锦绣姻缘嘛,那我就大力促进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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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丁来看周秘。
周秘不顾钟目的劝说,从医院回来就洗了个澡。
她虽没化妆,可整个人装扮的十分精致。
苏丁啧啧道:“听你在电话里说话有气无力的,我还当你不定憔悴成什么样了呢,看来你回血回的挺快啊,这不挺精神的嘛。”
周秘抱怨道:“精神什么啊,这不是今天你来了,我怎么也得倒饰倒饰?你是不知道,我进了产房差点儿出不来……”
钟目给苏丁倒了茶,歉然的对她道:“周秘现在就是祥林嫂,生产惊魂一刻,她一天给人说八遍。”又说周秘:“你倒是说痛快了,可别吓着了苏丁。”
周秘一想也是,整个世道最爱教人的就是如何做这,如何做那个,就是没人普及生产时的种种突发情况。
以至于每个女人做妈妈都是赶鸭子子上架,迷之相信母辈们的话:疼那么一下,孩子就出来了。
可如果真的把生产时的血腥和危险告诉女孩子们,怕是有一大部分会吓住,会不愿意做妈妈。
苏丁倒还好,她道:“事情有两面,我虽然会怕,可也能吸取经验不是?”
周秘把钟目撵出去,道:“孩子睡着呢,家里也不用你,你出去买点儿菜,中午留丁丁在家里吃。”
把钟目撵出去,周秘和苏丁大倒苦水,不外是公婆的偏心,钟目的疏忽,带孩子的艰辛之类。
从前只有他们夫妻两个,又和公婆不住在一处,一家人都处在对孩子出生的希冀和期待中,所有的矛盾都蜇服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表面太平上。
孩子一出生,所有的矛盾都爆发了。
苏丁也没法给出更好的建议,只能劝周秘:“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就两点,一个是你自己尽快恢复身体,二是照顾好咱们的小闺女。
但这又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你也别光指望钟阿姨,也别光指望钟目,没听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吗?请个月嫂帮忙照顾吧,起码能暂缓燃眉之急。”
周秘撇了撇嘴,道:“我婆婆不让,老人家都是老思想,说是月嫂也好,保姆也罢,都不能对孩子尽心,哪个也没有亲妈照顾的好。
她说得倒轻松,可就白天过来两趟,抱抱孩子亲热亲热就算完,孩子一哭就塞回给我,我累得两条手臂都抬不起来了。我妈年纪大了,腰又不好,我哪儿敢累着她?”
最主的还是月嫂所费不赀,周秘不可能财大气粗到一掷千金,就为了请个月嫂。
所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不能用钱解决的,全是一地的鸡毛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