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麾下亲兵下去传令了。李穆,李植,尉迟纲三人都是心中石头落地,长长舒了口气。
剑在没有拔出来的时候,才是最有威胁的。再厉害的剑,一旦拔出来了,那就有迹可循,不足为虑了。
不知道高伯逸在哪里的时候,他的行踪需要靠猜。哪怕现在看来,李植当初的预计如有神助,但在当时,这不过是一家之言罢了。事情没有最终结果之前,谁也不敢打包票说高伯逸会攻占垣曲县。
现在知道他在哪了,就不必担心了。
正在这时,一个传令兵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走进城楼的签押房里。
“报!李将军,李柱国的军令!”
名义上,南绛城的李穆应该是听从李弼调遣的,虽然两人不是直属关系。
“念!”
“李穆所部,得令后即刻西进盐池古道口设伏,不得有误!”
鸡儿的,正说到严守南绛城,李弼的军令居然到了。
到底去还是不去呢?
“叔父,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我们并非李柱国的直属,万一丢了南绛城,我们要怎么办?难道让李柱国调兵夺回来吗?”
李植的问题相当尖锐,虽然他很无理礼,替代主将说话,但说的道理,却是李穆和尉迟纲所认同的。
高伯逸都跑你家后门了,你不守好门户,反倒是把自家的家丁和狗都带到郊外打猎,这不脑抽吗?
“你回去禀告李柱国,南绛城事关全局安危,万万不可抽调兵力,我修书一封,你送与李柱国,回长安以后我会当面向他请罪。”
李穆的话比李植份量大多了,不过意思没多大区别,语气稍微客气一点而已。
传令兵能说啥呢,他只是个跑腿的啊。
李穆匆匆忙忙的写完信交给传令兵,打发对方走以后,摇头苦笑道:“这下咱们可是把李柱国往死里得罪了。”
“叔父!我们这是在为国出力,并非是为了私人恩怨。
不说别的,要是南绛城兵力空虚,被那高伯逸一战而下。
城内的粮草辎重都要归对手所有,他也不需要什么粮道了。
这等于是齐国在临汾盆地多了五千虎狼之师,那就不是打不打斛律光的事情了啊!叔父千万莫要犹豫啊!”
“李将军,我可以作证,战后咱们回长安,在下会为李将军正名的。”
尉迟纲难得跟李植站在同一战线上。
怎么说呢,高伯逸未必会来。但是只要他来了,那就是杀招,把西魏精锐一锅端了的杀招。
李穆他们不敢赌。
南绛城西边不远就是新田(后世侯马市),新田是古代晋国的国都,战略地位极为重要。
高伯逸要是带人在新田堵着李弼,呵呵,西魏各部军马等于都被分割开了。
难道高洋会动都不动么?晋阳又不是没有多的兵马?
到时候只怕北齐要打灭国之战,而这一切都是从南绛城丢失开始的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