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在等娄昭君开条件。
别人一叫你就跑,那岂不是跟狗一样!
高洋让自己能够统帅晋阳的兵权,所以晋阳那些无法无天的鲜卑勋贵们,就会毫无保留的听自己的么?如果是这样,高洋又怎么会对晋阳鲜卑军户势力这么忌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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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拿着圣旨就能在那边随心所欲,这怎么可能!
除非是跟北周打仗的时候还差不多。
没有娄昭君的背书,没有娄昭君的允诺,这一点是根本做不到的。
段韶是娄昭君长姐的亲儿子,按说应该亲戚为大。但涉及到兵权和全家人生死存亡的问题,就不是亲戚两个字能概括的了。
“为父自然有为父的道理,你想不出来,就慢慢的想,总会有一天想出来的。”
段韶懒得跟儿子多说,像悟性这样的事情,你多说无用,能感悟的自然能,不能感悟的,就好比是木鱼脑袋,敲碎了也想不通。
看到段韶这样说,段深也颇感无趣,两人间说话的气氛沉闷了许多。
“对了父亲,这次陛下立太子,并没有立表弟,这么说来,姑姑也不会是皇后咯?”
段深的话,让段韶面色僵硬,正在摆棋子的手,停在原处,半天都没有移动。
“无妨的,这种事情以后不必提了。”
段韶言不由衷的说道,似乎对自己的妹妹上位,并不是那么上心。这一点,也是让段深不能理解。
虽然段妃跟段韶并非同母所生,但段韶对自己的弟弟妹妹一向都是当亲人看待,并未厚此薄彼。抛开所处的立场,段韶的私德还是可以的,让人诟病的地方并不多。
现在段妃若是上位,段妃的儿子成太子,将来成为皇帝,这对段家的好处,是不言自明的。所以段深觉得父亲似乎有点装纯了!
邺城已经流言四起,政治斗争到了这种紧张时刻,还拿捏着面子,岂不是自寻死路?
正当他要继续询问的时候,段韶的亲随走了进来,交给他一个火漆封好的竹筒说道:“太后从晋阳送来的信,送信的人我认识,是自己人,现在在门外候着,等着王爷的回信。”
段韶矜持的点点头,随即对亲随道:“好酒好菜的招待着,莫要怠慢了。你先退下。”
等那人走了以后,他拆开火漆,拿出里面的纸卷看了起来。
“德深啊(段深表字),去收拾一下行装,随为父一起去晋阳吧,等会就动身。”
段韶将信纸小心翼翼的放好以后,抬起头对着段深正色说道。
之前说不去的,现在又要去了?
段深还要再说什么,段韶摆摆手道:“无须多言,有什么话,路上为父会跟你解释的。事不宜迟,你去简单打点一下就跟为父一起走。”
“好的父亲,儿子这就去。”
段深拱手行了一礼,回自己卧房去了。
这封信上写了什么呢?其实就是娄昭君写的一“家信”,上面说段韶英明神武有大略,晋阳六镇鲜卑各部,都愿意听你驱使,共同进退。
然后还有各人的手印和签名!
之前不去晋阳,是因为还没有拿到这个东西,所以还不能去。
现在不一样了,有娄昭君背书,有重勋贵们的首肯,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坐镇晋阳,冷眼旁观邺城众人唱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