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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布券么,官府的事情,在下也是无能为力啊。别说现在了,就是辞官以前,在下也不过是户部一个誊写文书之人,说不上什么话,唉。我们郑家,这次也是损失惨重啊。”
郑元德假惺惺的说道。
“贤侄莫要说笑了,就凭令妹与高都督的关系,官府也不敢不兑换这棉布券的。”
年迈的周氏还要陪着笑脸,心里别提多窝火了。然而形势比人强,要找回场子,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的把手里的棉布券全部脱手!
至于其他世家,那管不了他们了!
如果这种骗钱的套路自己看不出来,那真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你说官府不讲信誉?呵呵,大齐开发银行,将来可以每年开几千匹布的“配额”,兑换完为止,谁也说不出什么,你说人家不讲信誉么?
这种事情,只能说吃一堑长一智吧,周氏不会管别人如何,反正,他们是认栽了。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此事,我不能做主,待我书信一封回荥阳,过几日再答复周族长,可好。”
郑元德差点就直接拍板,然而想起郑敏敏的交代,任何事情,都要说考虑一下,于是捏着鼻子矫情了一番。
听到这话,周氏稍稍松了口气。如果郑元德立刻就答应,那就是此人在给自己设套。如果他说要考虑一下,那么,此人背后还站着郑氏,甚至是许多北方世家。
自己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将手里的棉布券全部扔出去就完事了。
等周氏走了以后,郑元德兴奋的来到郑敏敏的厢房,却看到自己小妹脸都是黑的,已经到了爆发边缘。
“小妹,你不高兴么?周氏来服软了,要那棉布券兑换我们手里的其他期货。”
郑元德有些奇怪的问道。
“罢了,这确实是一件好事。”
郑敏敏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的摆摆手说道。
“对了,外面都传言我是高都督小妾,他被我迷得神魂颠倒这事,应该是你传出去的吧。”
郑元德刚刚转身,就感觉到背后有一阵杀气。
“没有,不可能,绝对不是我!”
郑元德心虚的说道。
“罢了,下次周氏族长来,你就说家里不同意兑换棉布券,但是看在大家有些交情的份上,你愿意以个人的名义,用手里多余的期货换一些,谁给的价高就跟谁换。”
你特么是魔鬼吗?
郑元德被自己妹妹的“黑化”震惊了。
当初那么善良,那么单纯,可以被人随意摆弄的软妹子,是怎么变成如今这样的?
郑元德只是听说过某女家破人亡,被仇敌凌辱,又被杀死儿子然后又九死一生的折腾,最后黑化的故事。
自己妹妹的遭遇……按说不至于吧?听说高伯逸虽然没睡郑敏敏,但是对她还挺好的,也经常带在身边。也没听说高伯逸的哪个妻妾针对她暗害她啊。
“呃,我知道了。把那些棉布券收回来以后,我们就可以回邺城了,真好。”
郑元德轻叹了一声。扬州的局势大起大落,他也是看得心惊肉跳。这一波下来,世家里不知道有多少投机之人上吊自尽的!
“回去?这才哪到哪啊,高都督没来信以前,我们就要一直玩下去。”
郑敏敏的话,让郑元德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
棉布券风波终于平息了下来,虽然剧烈无比,却并未持续很久。这其间,还真要感谢郑元德“仗义出手”,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将棉布券全部收回。
他付出的,也只是少量其他物件,如海盐,丝绸等物的期货合约罢了。
不把棉布券卖给郑元德,血本无归。卖了,多少还能收回点老本,有总比没有强吧?只是,今年应该会比较难过就是了,一切等明年秋收后再说。
然而,正当淮南世家庆幸自己割肉上岸的时候,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来,让这些人全部傻眼了。
大齐开发银行和官府,在淮南各大城再次发布通告,朝廷将会在寿春建立军屯,将荒地开垦为棉田!扩大棉花种植!
此外,已经在邺城内试点的新式棉纺织布机,也会在淮南地区推广,此机器可以极大提高棉纺效率!
大齐开发银行还多贴出一则通告,就是关于棉布券的。上面说大齐开发银行会集中收购军屯里的棉花,和淮南地区的棉布,然后优先用于兑换棉布券。
时间不超过明年秋收!
并且,每一张之前发行的棉布券,都会补贴一成的利息,也就是说,一张棉布券本来可以兑换1000匹布,到了明年秋收,则可以兑换1100匹布!
一时间,本来被当做废纸的棉布券,再次热乎了起来。只不过,扬州期货交易所里,已经看不到棉布券了,所有的棉布券,都被郑元德以极低的价格全部回收了!
几乎等于白送的那种价格!
一时间,郑元德的名字响遍大江南北,“期货收割机”“割草王”“期货之神”的绰号不胫而走。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呼风唤雨”四个字。
郑元德的每一步,都走在你前面,你永远都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大哥,该你出马了,将棉布券挂到扬州期货交易所里去吧,挂高价。”
郑元德刚刚准备出门去参加淮南世家邀请他的宴会,身后就传来郑敏敏冷淡的声音。
“小妹,这有些……”郑元德真是很怕淮南世家报复社会,拿他们兄妹泄愤。
“放心,我们能安然无恙的走出淮南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