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和善微笑的蝴蝶小姐,再看着似乎的确有事情去做的富冈先生,轻轻地闭了嘴。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锻炼自己,我在一同跟去蝶屋的时候,恢复了拟态的生命体征,正式地向炼狱先生提出了旁观学习的请求。
并且郑重地为之前的不告而学表示歉意。
自然的,被允许了,被原谅了。
我对着那双仿佛永远不会懈怠,一直燃烧着火焰的双眼,再一次地认识到:
能够让这个人活下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诶——?”伤势大好,明显中气十足的炭治郎发出了疑惑,“为什么花花不想和尼桑我一起学水之呼吸呢?”
对呀,为什么呢?
好像下意识地就选择了火……一样?
这样说起来我的斑纹也是火焰。
可真正用出来的刀式,和炎之呼吸又不相同。
想想看,第一次领悟呼吸,打九喇嘛的那一刀,刚好是日轮初升的时候;第二次打……被斑先生打,这个略过;第三次打斑先生,中途扔了刀,略过略过;再就是最近,感觉最强烈的那一次,打上弦之伍的时候,明明不是斩鬼专用日轮刀,却能够彻底灭杀鬼,记忆里当时变红的刀刃,以及在黑暗的黎明前夕挥出的,那一刀圆弧,如同东升的旭日——
……日、日之呼吸?
我有些无法置信。
看着同样有着火焰斑纹的炭治郎,耳边传来了坐在场边炼狱先生似乎在说给我听的话:
“水之呼吸和炎之呼吸,历代都有柱产生。”
……当初那一刀,的确是站在海平面上挥出的。
我回过神,向期待地等我回话的少年眨出真诚的星星眼:“炭治郎,能给我看看我水之呼吸吗?”
“可以哦!”炭治郎揉了揉我的头,“那么火之神神乐呢?想看吗?”
是天使吧,这个人。
我超级大声地,学着不远处炼狱先生精神饱满的姿态,充满了对新事物的期待:“想!”
……
打刀和薙刀是完全不同的刀种。
所以哪怕将水之呼吸和火之神神乐完全的看了一遍,心中已经有了画面感,但是要想将这些消化成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没关系的,主公哟,’脑海里传来了岩融兴致高昂的声音,在这个全新的领域,兴奋的不止我一个人,‘我们一起努力吧!’
这一次的体能恢复训练持续的时间格外的久。
久到我所不知道的柱来了几波又走了,久到炼狱先生的伤势都已经大好,已经在正式地训练新收的三个继子。
看样子距离从蝶屋搬出去,前往炼狱先生的家继续训练也不远了。
这天早晨,我如同往常一样,旁观学习三个少年的训练。
热身过后,得到短暂休息空档的炭治郎疑惑地看着从刚刚开始就在皱眉的我:“怎么啦,花,表情这么严肃?”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是的,我,又觉得不对劲了。
又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一开始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告别世界了,结果刚刚岩融表示他也听到了。
而且听得比我更清楚。
‘像是一个哭泣着的女声在祈求着什么。’岩融是这么表达的。‘是属于这边的语言,很轻,断断续续的。’
这就很奇怪了。
炭治郎听着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欲言又止:“会不会是……”
“不,不一样。”我对着他摇摇头,“迄今为止我遇上的那一侧的人,声音是直接传到耳朵里的。但是这个……”
我有些迟疑:“是直接传到脑子里的。”
蝶屋的训练场很大,空旷,回音效果很好,在后方瘫在地上的少年和挺拔站着的炎柱都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累到褪色的善逸君申请加入话题:“听起来像是对神明大人的祈祷。”
“神?”我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
“对啊对呀,”大概是抬着脑袋太累了,他默默地将头抵着木板,闷闷地自言自语,“你看,哭着,断断续续,祈求,不就是请求神明大人救赎一样……我也想要有神明大人救救我啊……”
……神明!
我猛地站起来,拉开距离,一手将岩融从背后甩出来,大喝:“岩融——”
‘——了解!’
属于人类的生命活动从我身上褪去,包含着生命力和查克拉的藤蔓和枝叶迅速环绕而上,绿色的图腾缠绕全身,只露出小半边的额头和眼睛。
这是最初在森林中,我被一群人认作山中的精怪而供奉时的模样。
保持着来自生命的吐息,蓬勃的生机从我的全身溢散,缓缓升至半空,凝滞,折回,以我为周身,循环往复,形成了一个稳定的气场。
我闭上眼睛,沉入意识之海,在与岩融连接的契约中,有一团光。
那是一直被我放置的信仰之力。
小心地靠近它,触碰……
断断续续的声音骤然清晰:“救……请您……拯救……”
特殊的信仰使她保持着清醒,而只剩下一人清醒着的恐惧和绝望让这个信仰越发的沉重。
顺着这一丝牵引,我带着不详的预感将视线下落,投放——
盛开于污泥与鲜血中的大片莲花随着风摇曳,两侧神情狂热且虔诚的女性恭敬地垂下头颅,端坐上方的神子无悲无喜,流溢着七彩光芒的双瞳微闪,怜悯的泪珠轻轻滚落。
“与我融为一体,永登极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