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不恼,也不计较她的不敬:“这不是说话的地,上次本宫在贵府着的风寒还没好全,郡主移步本宫居所小聚?”
话是问句,可给珑誉的感觉就是不舒服,仿佛肯定句般。
珑誉是什么人?不难为姜容两句便不叫珑誉了。
“我乏了,入宫平白不行这么久,都冻僵了,公主的辇轿当真舒服。”珑誉说的煞有其事的模样,还把手放到唇边吹了吹,不知晓的还真道珑誉冻得不清。
只是纵然珑誉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西沣的冬天一向是比大郢冷上许多的,况且,珑誉身上的那身郡主品级的衣裙,皆是火蚕锦所制,珑誉是否能被冻着,没人比穿惯火蚕锦的姜容清楚。
姜容唇边的笑有些僵,这是珑誉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挥了挥手示意云兰去准备轿辇。
朱佩出来打圆场:“公主当真善良,心疼郡主,上次公主险些坠湖的事郡主也很是内疚,这次入宫,朱佩不仅仅是入宫陪我家郡主给太后娘娘请安的,也是来同公主请罪的。”
碧霞是头一遭见到朱佩,上次的事也有所耳闻,见朱佩这么一本正经的道歉,笑的有几分不屑,宫里的下人哪有请罪这么一说?她自己西沣那点权力搁到大郢来,谁把她当一回事?
碧霞见姜容没什么表情,揣摩了几分姜容的意思,开口道:“既然是请罪,就要有请罪的样子,奴婢看你这模样过得滋润的很,哪有半点内疚请罪的样子?”
朱佩没想到替姜容转移个话题免得珑誉继续不知好歹落姜容面子,还会被姜容的人这么厉声的质问。
姜容也不是个省心的主,不给珑誉朱佩插话的机会,和碧霞一唱一和:“那依碧霞看,什么算的上是内疚请罪该有的样子?”
“既然是请罪,就该依着宫规来,上次的事碧霞有所耳闻,无论怎样都和朱佩脱不了干系,公主仁慈放了她一命,可这次是朱佩主动请罪上门,那便怪不得公主了。”碧霞道。
上次的事是姜容有心卖苏疏一个人情,让苏疏陷入被动才不得已而为之,现下倒没什么好顾忌的了,看碧霞说的兴致勃勃的模样,也极为配合:“碧霞所言甚是,甚得本宫心意,拉到安静的地方乱棍打死,别污了郡主的眼。”
姜容说这话说的风轻云淡的,让珑誉大为恼怒:“你住手!朱佩是西沣的人,你们动她不得!”
这送上门来的机会,不要白不要,难得朱佩聪明一世,却被自己这一言给难到了,不过朱佩反应的也不慢,忙跪下道:“公主误会奴婢的意思了,奴婢的请罪并非是认罪,而是当时情况危机,奴婢没来的及舍身去救公主,伤害公主身子的罪名奴婢万万担待不起啊。”
姜容笑的玩味,上次不同朱佩计较,今日在姜容的地盘上可没第二个苏疏让姜容忌惮了:“朱佩所言有理,本宫竟也没注意到,罢了,那便把那日看戏的宫人,无论是世子府的,还是宫里的,通通发卖为奴隶,各看各的造化吧。”
珑誉可不依:“旁的人也就罢了,朱佩是我母妃赐给我的人,断不能如此,还望公主能给我几分薄面,饶了她吧。”
珑誉难得说了几分软话,这可真是难见。
“哪怕不是朱佩做的,她也是有几分嫌疑的,需知这是在大郢,不是西沣,宫规森严,郡主没必要因为一个下人跟本宫过不去,要真是心疼朱佩,本宫改日给你挑个更好的。”姜容淡淡道。
这话的意思,便是不给珑誉这个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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