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点了点头,放下羹汤,淡粉色的唇染上点点光泽,云兰递过去了帕子,姜容略略擦拭了一下:“碧霞做错了事情,周嬷嬷难过也是意料之中。”
做错了事情?云兰只知道公主打心眼里不喜欢碧霞,但是却没看到碧霞做错了什么啊。
“静安寺之行统共才几个人?记住,她们都长着一张嘴,这张嘴叫南熏殿。”姜容淡淡道。
云兰明白了,不管碧霞做没做错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事她自作聪明的性格惹了主子不快。
用完膳后,便有人来通报说是李太傅来了。
姜容不能也不敢不见,只觉得稀奇。
李太傅是个古板的人,除了学堂,甚少私下见学生,姜容也不例外,这一遭还真让姜容摸不透他的来意。
猜测归猜测,宣了之后,姜容礼貌微笑着寒暄:“太傅匆忙而来想必还没有用晚膳,我让人再备一份。”
李太傅的穿着一如往日,先前已经来过南熏殿了,第二次来环顾了一圈,与上次相比,南熏殿已不如往日奢华。
知道的是姜容转了性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姜容得罪虞后受了罚。
虽然李太傅没多说什么,但是表情态度上还是能看出几分满意的感觉,尽管如此,李太傅说起话来也没什么轻重,这是他一贯的风格,这位老人不慕荣华,若不是人情难还,他也不必在这大郢皇宫,若给李太傅说沈三娘身上有几分文人的自傲,李太傅想必会嗤之以鼻:“不必了,老夫今日前来只为一事。”
姜容抬眸直视:“何事?”
心中已隐隐有几分不祥预感。
“淮王妃一事公主处理的不错。”李太傅先是赞了一句,“只可惜识人不明,遇人不淑。”
姜容笑了,李太傅这话里指的人若说姜容不知道那就是在装傻。
除了那位寒门出身的邢科给事中温铭温大人还能有谁?
“还请李太傅指点,温大人……有何不妥?”姜容是真的找不到有什么不妥,经过了谢端与慈衍方丈之事后,姜容已经清醒了很多,凡事也是处处留心。
姜容的态度让李太傅更加满意,身为皇家子女姜容这般已是很不容易,他也不奢望姜容能成一代明君,只要不是昏君,他也算是对得起先祖:“公主久居宫中,可曾听闻这么谣言?”
若是姜容知道李太傅的想法,怕是会笑了,明君?昏君?姜容命薄,承不起这天下大运,一身傲骨皆折于前世。
打碎了骨头重新长,碾碎了皮肉重新塑,唯独那颗心,千穿百孔,一模一样的皮囊下面,隐藏的是那颗阴暗的心。
这样满心复仇的姜容,还怎么去当一个君主?
姜容抿了抿有些干的唇,云兰很有眼色的给李太傅和姜容各上了杯清茶。
李太傅尝了一口,注意力有些转移:“是竹海金茗?”
姜容也浅尝了口,扬了扬眉:“怎么?太傅喝过?”
李太傅回道:“年轻时曾去过宜兴,住过一些日子,友人曾为我泡过。”
竹海金茗可不常见,李太傅的这位友人不简单啊。
姜容出于学生对老师的礼貌,道:“我这里还有许多,白白搁置也是浪费,老师走时不若捎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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