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这么一说,周嬷嬷毕竟在宫中呆了多年,旋即反应过来,也放松下来,她跟柳妃接触不多,就怕柳妃在这关口上为难自己,还好,柳妃没什么理由大费周章的去为难自己:“是老奴太心急,疏忽了,老奴要去郢都枇莒坊探望老奴的弟弟。”
宫里的规矩,想出宫须得禀明所去之地,所探之人。
柳妃痛快松口了:“那嬷嬷早去早回。”
“哎,这个自然。”周嬷嬷心里松了一口气。
宫女好生把周嬷嬷送出去之后,柳妃勾起嘴角:“你猜这次跟着周嬷嬷会有什么意外之喜?”
木芮垂着头,道:“奴婢不知。”
柳妃将袖口抚平,摘下带着护甲的手指,往旁边的香炉添了几勺香料:“原不该期待太多的。”
“明泽公主既然想除去碧霞,就已经不信任周嬷嬷了,娘娘确实不该期待太多。”木芮如实道。
柳妃笑了笑,盖上香炉的盖子,她今日心情似乎一直不错,笑时常挂在嘴边,原本脸上的疲色也淡了许多,美人浅笑,别有一番风味:“你不知道,前几天紫怜那丫头也出宫去了,你说,她们一个个的,是不是商量好的呢?”
木芮比较实在:“应当不是,紫怜和周嬷嬷没有丝毫联系。”
“真是木讷!”柳妃笑骂了一句,道,“紫怜不安分,若是没她,本宫也不会这么期待。”
柳妃素来一步三看,紫怜的心思她猜的极透。
木芮对于紫怜的事多少有几分了解,稳妥道:“静静看着吧。”
柳妃带上护甲,笑意淡了几分:“明泽心眼多了不少,不过不足为惧,本宫就怕……”
“娘娘怕什么?”木芮接道。
“怕安平侯太蠢。”柳妃淡淡道,安平侯也算是她的世伯,她说起来却没丝毫尊重。
“安平侯眼界太窄。”木芮说的很委婉,“淮王妃是淮王妃,安平侯府是安平侯府,娘娘这点还拎的清。”
井底之蛙,柳妃有些看不起安平侯,说他平庸是抬举他了。
木芮的话很得柳妃心意:“面子上的工作不得不做,安平侯府世子妃沈氏出身还不错,靖远侯府可是颗好棋子,本宫怎么可能会弃掉?”
表面的废棋,以后未必没有大用。
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柳妃棋技或许下降了,但是这心思,比年少时更深了许多。
“娘娘也该多和安平侯爷多些书信来往,也好时时提点着。”木芮劝道。
柳妃不屑:“废那个力气去雕琢一块朽木?”
“娘娘。”木芮轻唤,柳妃还没等木芮下文说出来,无奈道,“罢了,本宫休书一封让父亲盯着安平侯点。”
木芮这才噤了声。
娘娘什么都好,就是容易感情用事,她平素就跟在娘娘身边提点着,淮王妃的事……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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