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九潇松了一口气,姜如意是她唯一的希望,只要她能顺利出宫,她做什么都可以。
可惜,姜如意并不能理解自己母妃的良苦用心。
“绝不。”她恶狠狠的看着云兰,仿佛云兰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一样,虽然云兰此时此刻所扮演的角色与十恶不赦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母妃,她就是个贱婢,休要听她胡说,我要去找她的主子。”
在姜如意的记忆里,姜容是个并不难说话的人,一直温声细语的人,除了在出宫的事情上拒绝了自己以外,在其他方面一直对自己多加照顾,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赐死自己的母妃?不可能!
姜如意看不透,虞九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才好。
她还嫌不够乱吗?再去找姜容,怕是搭上自己都不够。
虞九潇算是看透了,这个皇宫没有一个善茬,就算是年纪尚幼的明泽公主,也是个隐藏极深的狠角色。
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事后就算姜如意去告知昭乐帝,又能奈她如何呢?
自然不能,她有虞后护着她,有恃无恐的做起杀人灭口的事情来,得心应手。
“住口。”虞九潇倒是真想否认先前的事情,但是此刻已晚。
云兰给她设套,让她最开始便承认了喂给姜容秘药的事实,现在回想起来,从云兰打自己的那一巴掌,她就想好了退路,自己所说的日后报复是何等的可笑滑稽?
一个没有以后的人在云兰面前夸夸其谈自己以后怎样怎样。
“这杯毒酒迟了许多年。”虞九潇垂眸看着长颈酒壶,唇角的弧度渐渐绽开,笑了,“初时,我日日担忧生怕那日一杯毒酒了结了我的性命,现在,倒真是噩梦成真。只是,出人意料的是,这杯毒酒……”
虞九潇的目光挪到了云兰脸上,此时的虞九潇大概是最为狼狈的时候了,雪白的皮肤衬得脸上的红痕越发触目惊心,临近死亡,她慌张,害怕,却倔强的不肯落一滴泪:“是由我姐姐的女儿,递过来的。”
“请吧,王妃娘娘。”云兰亲自结果盒子里的酒壶,为虞九潇倒满了酒杯,恭敬的递了过去。
姜如意红了眼眶,狠狠地推了云兰一下,打翻了酒杯。
“姜娘子。”云兰无奈,“您这样,让奴婢如何跟公主解释?”
虞九潇之所以接受这个结果而不做任何的反抗,就是因为她知道,姜容既然敢做这种事,后路自然是安排的谨慎妥帖,她和姜如意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的。
“如意,不得胡闹。”虞九潇训斥道。
“我没有胡闹。”姜如意和虞九潇性子很像,“云兰,我问你,是不是只要有人喝下这个就行?”
云兰一脸为难:“公主的意思是要赐死王妃娘娘……”
“这个好办。”姜如意道,“母妃先前行事皆因我而起,是我病的难受让我母妃这么做的,公主若要追责,责任在我。”
姜如意说的极快,虞九潇来不及阻止。
云兰一遍心里感叹公主好谋算,一边故意蹙眉道:“似乎……可以说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