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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大雨(2 / 2)


初川走到孩子们常常玩耍的边角时,那些老旧的器材被雨水冲刷的格外干净。

没有人,一阵轻松漫过心头。

随后便是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的情感油然而至。

公园里并没有可以遮风挡雨的亭子,初川打着伞,身体靠在用来健身的长型器材上,伞面微微下倾,遮住了她的面容。

在滂沱大雨下,草地上不知何时弥漫一片雾气,四周一阵朦胧。

——

西餐店中

咲乐一整个上午就在窗边看外面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她的脸靠在窗户前,双手放在窗户上,呼吸出的白汽在玻璃上凝出一小块水雾。

“咲乐,”真嗣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这个雨看起来还要在下会,窗户不要开那么大,会感冒的。”

“唔,”咲乐应答着,目光却仍然看着乌蒙蒙的天空。

见劝不动,真嗣也走上来,他摸了摸咲乐有些潮湿的头发,说道:

“还在担心吗?”

咲乐点点头,她扳了扳自己的手指,用笃定的语气说道:

“初川姐姐肯定在等着我们!”

她一边说着,一边面露担心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这么大的雨,她不要一直等着啊。”

真嗣见咲乐一脸的担忧,安慰道:“说不定这么大的雨,她看到我们不在就回去了呢,不要太担心啦。”

“不行,”咲乐握了握手心,像是决定什么的样子,从窗前一溜烟地跑开,“我去和大叔说下外去看看,真嗣哥哥不用担心我!”

餐厅一楼,织田作之助因为上午的外出工作任务已经完成,打算来店里看一看孩子,顺便来吃一顿他最喜欢的辣咖喱。

织田刚和店长大叔打过招呼,就看见咲乐从二楼跑下来。

因为下着雨的缘故,店里并没有多少人。

咲乐看见碰巧来此的织田,立刻开心地冲了过去:“织田作,能带我去公园看看吗?”

“欸,”织田面露疑问,一旁的店长大叔笑着解释道:“小织,你带她去吧,咲乐一早上就喊着要去了。”

听完咲乐的解释,织田作也没有拒绝。

他拿起原本放在一旁还滴着水的雨伞,准备离开。

“万一没碰到怎么办,那个姐姐说不定就回去了。”在一边帮大叔收拾的幸介插嘴说,“这么大的雨,她没看到我们应该就回去了吧。”

“那样最好了!”咲乐戴起衣服上的兜帽,脸上满是挂念,“怕就怕姐姐一直在那等着,我真的觉得她会做出这种事!”

“要是她不在,我们就回来。”咲乐被织田作抱在怀中,她伸出手向店里的人道别。

——

在不知第几次尝试将鞋子踩在水塘里,然而鞋底仍是干干净净。

初川扬起了伞,眼睛转向公园的大门方向,

——那里有什么人在朝她走来。

凭借着“他人之眼”,她很快认出了走过来的人。

是一身灰色风衣,暗红色的头发被灰色的雨伞遮住,脸上带着点胡渣的男人。

男人怀中抱着一个女孩,白色长袖,外面套着一件带着兜帽的外套。

——是咲乐。

“我就知道!”女孩的声音响起,原本稚嫩的声音在雨声的遮挡中听不明确,“初川姐姐肯定在这里等着!”她的语气带着些郁郁不乐。

咲乐被织田作揽在怀中,即使有着雨伞的遮挡,但仍有些雨水飘落在他们身上。

初川看着一大一小在雨中走过来,仅愣住一会,便立刻杨伞迎了上去。

“这么大的雨怎么还出来啊!”她的语气又气又急,伸手把伞凑了过去,挡住侧面飘来的雨水,“淋湿了是会生病的。”

“因为姐姐肯定会在这里等”咲乐的声音里满是笃信,“姐姐很固执,前几天约好了,今天就肯定会来!”

“万一我没来呢?”

“那就再回去,就当外来透透风了。”

“这种天气透什么风啊。”初川一时被堵住话语,但是更多的,更多的从下向上延伸的某种情绪在内心深处肆意散开。

“您好,要是不介意的话,”抱着咲乐的青年男子平静地插口说道,“这里离孩子住的地方不远,要不要去那里避避雨”。

——

孩子们居住的西餐馆正对着海面,西餐馆仅有两层。店主大概五十多岁,头发有些少,他笑哼哼的,啤酒肚大的有点看不见脚面。

“小织,还有咲乐,回来啦”。

大叔拿着干净的毛巾递给织田,随后又抽出一条干燥的毛巾盖在咲乐的头上。

“把自己擦擦干净,然后喝点热水,别感冒了”

大叔说完,便绕到后厨去,蹲下身,一边翻找着一边说:“等一下啊,小姑娘,我给你找条新的。”

“不,不用了。”初川有些想要拒绝。两把被收起的伞倚在墙边,伞面上滑落的雨水打湿了西餐馆的地面。

还想继续拒绝老板的好意时,有些胖的大叔已经把柔软的毛巾拿了过来。

少女只好笑着接过来,厚实实的棉毛巾拿在手上,松软的触觉从掌心传递开来。

“我是织田作之助,”暗红色发色的男子向初川介绍到“这是这间西餐馆的店主,孩子们住在楼上。”

初川扯下擦拭着头发的毛巾,连忙自我介绍说:“我是初川,初川浅见。”

织田作之助将湿润的毛巾放在吧台上,细心地给咲乐擦干头上的水,他抬起头:“我听孩子们说过,这些天孩子们麻烦你照顾了。”

“该说谢谢的是我,”初川将擦过的毛巾握在手心,不自觉地揉了揉,“孩子们非常贴心,也很可爱,照顾了我不少。”

初川说话时,她的眼睛不自觉地看向咲乐,裹着毛巾的女孩弯起清亮的眉眼,露出了一个笑脸。

“织田作,店主大叔,我带初川姐姐上楼吧,幸介他们还在楼上等着呢。”

“好的,慢慢玩哦”

咲乐走过来,踮起脚,用双手拉着初川的右手,把她往二楼带。

初川小心地用左手扶住女孩的后背,她抬起头,向着两个大人道;“织田先生,店长先生,我先上楼看看孩子们了。”

“好的。”西餐馆的店长笑着看着少女被女孩拉着,两人安安静静地上了楼。

“幸介他们一周前就说了,认识了一个姐姐,帮了他们还给他们带好吃的。”店长大叔一边用布擦着餐馆的碗筷,一边向织田作之助说,“小织啊,难得孩子们有个比较大的人愿意带着玩。”

“我听说过,”织田作之助帮忙将凳子推进桌下,“不过,初川她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吧,看起来还没成年。”

“下这么大雨,咲乐都吵着说要外去找她,说她一定会等着。真是个好孩子啊,能把那几个顽皮治得服服帖帖。”

“嗯,是个很守约温柔的好孩子呢。”织田作边说边拿起一旁三人擦雨水用过的毛巾。

在把初川那条新毛巾拿起来时,他怔了一下,捏了捏手中的毛巾,随后下意识地看向少女原本站着的那片地板。

地面上干干净净,似乎连脚印都没有留下。

“怎么了,”忙着擦干吧台的老板抬头,看到的便是织田作之助拿着毛巾对着地面发呆的模样。

“哦,没什么。”织田作回过神,将手中干燥的毛巾和刚刚另外两条潮湿的揉成一团,“老板,这些毛巾放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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