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很清楚。”
“它”的声音轻柔地撕开了那覆盖心灵的坚强铠甲,露出了那几乎腐烂的伤口,再撒上最后一勺盐水:
“你更加厌恶,那些将你父亲送上死刑的愚昧。”
这是击溃壁垒的最后一锤,让她抱紧了双膝,蜷缩在这片黑暗之中,无声地嘶嚎了起来。
于是,火烧了起来。
从此,过去的她死了,只剩下迎来“新生”的“她”。
或者说是“第七律者”。
这座令她作呕的城市,就作为第一个祭品吧。
仅仅只是一个抬手,代表着“凋零”的黑色旋风瓦解着一切碳基生物,毁灭的灾炎将这座哀号的城市彻底吞没,将其彻底化作一汪只有硅与碳的荒土。
“就是这样啊……”
律者站在大火中间,伸展着手臂,像是狂热的指挥家,尽情演奏着她的愤怒,她的复仇。
优雅而癫狂。
鲜红的颜色烧红了一片云。
“求救,奥斯特里安第3安全区求救,我们遭到了律者袭击,请求转移……”
这则通讯最终消弭在了高温之中,无人可知。
只有一串水晶脚印漫步过灰色的大地,向着下一个城市走去。
“逐火之蛾”的新安全区内,倒是保持着难得的祥和。
除了原第五队成员rita的叛逃。
“我请求收回处分决定!rita只是去搜寻与himeko有关的情报!绝不是叛逃!”
“逐火之蛾”的军事法庭前,第一次迎来了一个少年的反驳。
即墨并不是犯人,法官也并没有太多的耐心继续审理这个连犯人都不在的案件,锤子一响,不给即墨留下一点辩解的机会,拂袖离去。
很快,本就空零的法庭便散得一干二净。
即墨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这个看似高大的法庭,他确实想要抗争,可现实根本就没给他留下任何机会便哑口无言。
一群群执刑官压着逃兵涌出来,擦过即墨的身边,那些被逮捕的逃兵就像是即将被屠宰的鸡,垂着脑袋,按在海边,这些犯人中间还有一个稻草人,上面挂着一个牌子,写着“rita”这个名字。
上膛,砰!
电磁步枪连全尸都不会留下,一秒钟的事情,行刑官们便离开了行刑场,只留下一片血色的尸体和浸着血的稻草人。
即墨默默地捏紧了拳头,他不知道这种死刑有什么用!每一个人就算作“人力资源”都无比珍贵,怎么能够如此草率地用死刑了事?
究竟是自己理解错了这个时代,还是这个世界越来越靠近疯狂的边缘?
少年摇摇晃晃地走回了自己的胶囊房,那海岸上的死刑却牢牢印在他脑子里。
“啊!是墨哥哥!”
“墨哥哥好。”
清脆的童音,即墨抬起头,眨了眨眼,木木的眼里忽然融出了疑惑:
“苍玄?丹朱?”
这两只小丫头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请教我们如何和‘崩坏’战斗吧!墨哥哥!”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