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俩给人瞧病?”云羿也没什么主意。
“你行吗?反正我是不行。”胖子连连摇头。
左慈当初虽然教过众人岐黄之术,但因为时间紧迫,因此只传法不传术,二人虽然都明白发病和治病是怎么一回事,但终归是纸上谈兵,要落到实处可就不易了。
“那种庄稼?”
“咱俩靠要饭长大的,哪儿会种庄稼,再说了,咱也没地可种啊。”
“算了,一会儿咱俩上街走走,看有没有药铺要伙计。”云羿也没有好的计策。
“干嘛非得去药铺当伙计啊?当伙计茶楼酒肆多得很,再说了,咱俩现在还当什么伙计啊。”
“你怎么这么缺心眼儿啊,咱们再药铺再学点东西,差不多了就自己开个药铺。”
胖子是个缺乏主见的人,二人在一起,主心骨从来不是他,他也拗不过云羿,虽然心里有十万个不情愿,却也只能点头答应。
吃过午饭,二人就上街寻找药铺,大多数药铺里有坐堂先生,二人要找的就是有坐堂先生的,这样的药铺不少,但都不缺伙计,二人跑了半天,最终在城西一家药铺寻到了差事。
这家药铺比其他几家药铺要小很多,所储药材也十分有限,坐堂先生也是这家药铺的主人,是个年纪四十来岁的男子,面相和善,颌下留着山羊须,此人名叫华旉,字元化,是谯县颇负盛名的医家圣手。
道门中人自视甚高,不会为人奴仆,便是做伙计也不会,但二人是半路出家,自然不会有那么多讲究,不过他们也不好穿着道袍招摇,便回家换了身常服,次日才去华旉的药铺里跑堂。
华旉的药铺不大,药材也不多,但上门求医的人不少,当真可谓是门庭若市。二人初次当伙计,里外招呼,有些笨手笨脚,华旉忙着给人瞧病,也不会说二人什么。
云羿虽然忙着取药,但也没忘了偷艺,华旉给人瞧病的时候,他就在旁观摩,华旉给人瞧病不一定给人把脉,医家瞧病有望、闻、问、切四个法子,这把脉只是其一,大多数人患的并非什么顽疾,华旉只需观其面色便可得出病因,而后对症下药,了然于胸。
正午时分,门外传来一阵嚷嚷声,云羿竖耳细听,听得是有人在呵斥他人挡住了自己求医的门。
片刻之后,一个仆从模样的人挤进人群,跑到堂前冲华旉行了一礼,道:“华先生,我家夫人临盆,还请先生去家里给瞧瞧。”
华旉给眼前的病人开了药方,抬头冲那仆人打扮的人说道:“华某是行医的,接生这事儿该找稳婆。”
“稳婆请了两三个,我家夫人是难产,我家老爷素来知晓华先生有妙手回春之能,为策万全,还请先生随小人去一趟吧。”那仆人很是着急地道。
“华某这儿这么多病人,也走不开啊。”华旉皱眉说道。
“华先生您行行好,我家老爷特别嘱托小人,一定要小人请华先生到府上,不然小人回去了就得挨板子。”那仆人再度行礼。
华旉闻言略作犹豫,随即缓缓点头。
“多谢华先生了,门外已备好了轿辇。”那仆人大喜过望,连忙侧身让路。
“你随我走一趟。”华旉冲云羿招了招手,随即又叮嘱胖子道,“你看着药铺,我很快回来。”
“好嘞。”云羿答应一声,跟着华旉出门。
华旉上轿,云羿跟随,那仆人在前引路,不多时便到了一座府邸门外。
府邸的大门是敞开着的,华旉出了轿子,那仆从引着二人直接进到内院。
到得产房门外,只见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正在抱着双手,在门外来回地踱步,脸上写满了焦灼。
“老爷,老爷,华先生来了。”那仆人快步上前冲那人说道。
那中年男子闻言抬头,快步走到华旉面前,作揖道:“华先生药铺里忙碌,张某实不该叨扰华先生,但贱内难产,张某心急如焚,不得不麻烦华先生亲自走一趟。”
华旉闻言微微点头,中年男子敲开了房门。华旉喊了云羿一声,二人迈步进屋,云羿随手关上了房门。
床上躺着一名十七八岁美貌妇人,因难产而引起的剧痛令她不停地叫唤,三个稳婆正在教那夫人用力。
华旉上前侧目瞅了一眼,随即便回过了头,面泛怒容道:“真是胡闹!”开门而出。
云羿不明白华旉为何突然发怒,上前瞅了一眼,只见那妇人牝门露出半截婴孩脑袋,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转身追出了房门。
“华先生,您一定要保她们母子平安啊!”那中年男子见华旉进屋不过片刻就出来了,不免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担忧。
“只是产力不足,又不是胎位不正,死不了人,”云羿随后出门,冲那小题大做、大惊小怪的中年男子道,“随便找个医家过来就行,以银针刺三阴交穴,再泄合谷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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