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怨气与鬼气都散开了,微风吹过,月亮出现了。
回到了阿牛家,黎落点了油灯在等我们,院子里原先是花藤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坑,大坑里什么都没有。
阿牛看到了却没有说什么。
莲夜霜问了黎落怎么知道要炸了花藤,黎落说半夜花藤冒出了好多黑气,枝桠疯长,他觉得不对劲就用爆裂符炸了花藤,没想到歪打正着倒是把小晴的尸体也给炸了。
一夜激战,也没多说什么便各自休息了。
“啊——”尖锐的女声突然响起,莲夜零揉着眉头睁开眼睛,心里一片烦躁,听出那是上官月蝶的叫声后,更是烦躁。
怀里的莲夜霜微动,他低头见他眉头微皱,却是更加向他怀里钻去,似乎以为这样就可以躲避恼人的声音一般,轻笑。
莲夜零低头吻住他的唇,分开他的唇瓣,吮吸舔咬,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莲夜霜微微喘息着抬手抱住他,微开唇齿,脸颊微红。
好半天松开他,银色的细丝拉的长长的。
“怎么回事?”莲夜霜红着脸,半天才恢复过来,想起吵醒他的声音,坐起身问道。
“我去看看,你再睡一会。”莲夜零轻声道,昨晚夜霜消耗了不少灵力,需要休息。
敲门声响起。
莲夜零没理睬,等莲夜霜的呼吸平稳了,确认他睡着了之后才起身。
“少主,二少爷。”黎落的声音带着些许焦躁。
简单了穿了衣服就起了身,莲夜零掐了一个静音诀,随即开了房门。
门外面,黎落的脸色难看之极。
“少主呢?”
“夜霜昨晚太累了,还在睡。”莲夜零淡淡道,然后发现黎落看他的眼神——禽兽不如。
莲夜零表示无奈,他该不会以为昨晚要了夜霜吗?就算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不顾及夜霜的身体的,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莲夜零在黎落心中就是这么个东西啊?禽兽不如?
莲夜零心里冷笑,其实上一辈的我的确是禽兽不如,夜霜养我还不如养条狗呢?养我只会害死他养条狗还会保护他呢!
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莲夜零关好房门,走到一边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黎落的脸色难看,这才发现他来这的原因已经给他忘记了,“阿牛自尽了!”
莲夜零神色平静,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情绪,在他看来,阿牛会自尽也不是不可能了,就像当初的他一般,夜霜死后,不也是活不下去吗?
和黎落去了阿牛的屋子,发现他躺在床上,面容平静,一把匕首插在心脏,血液已经凝固,已经是死了很久。
莲夜零长叹一声。他理解阿牛的想法,支持阿牛活着的信念就是给小晴找到凶手,可是小晴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找不找得到已经无所谓了,所以生无可恋,于是自尽。
只是他就这样死去了,许攸该伤心了。
阿牛逝世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秋叶镇,大家对阿牛的死都感到惋惜,纷纷说阿牛是个好孩子,为什么想不开呢?
许攸到来的时候神情呆滞,莲夜零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头望着他,眼睛空洞,他并没有哭,不是不伤心,只是伤心到了一定地步,是哭不出来的。
看到许攸这样,莲夜零想起了当时的自己——在莲夜霜死后的自己。
莲夜霜默默地站在莲夜零身后,看见他神情黯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周围被悲伤环绕着。
他以为他想到了自己死去的母亲,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握住他的手,给他安慰。
莲夜零握紧他的手掌,回头看着他,见他神情担忧的望着自己,轻轻一笑,夜霜,你可知?当年得知你死去的消息,我没有哭,我一直都没有哭……
丧礼在秋叶镇的人的帮助下很快就举办好了,阿牛是孤儿,没有亲人,丧礼办得很简单,但是也忙活了三四天,莲夜零和莲夜霜一行人也在秋叶镇多留了几天。
他们将阿牛葬在当初他埋着小晴的地方,小晴的尸骨被黎落炸得一点不剩,不能将他们合葬在一起,只能这样了,这也算是他们最后能为这一对苦情人所做的事情了。
离开前莲夜零准备在去看一眼阿牛,给他烧一些纸,却发现已经有人在了。
“许大爷,你也来了。”莲夜霜走上前,黎落跟在他身后,将纸钱元宝之类的放了下来,将水果摆好,站在一边。
许大爷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没有想到啊,阿牛竟然会为了小晴那个女人自杀。”
没人说话,都知道许大爷有话要说。
“其实小晴的事是我做的。”许大爷不声不响的说出了一个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