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令人作呕的话语,听在云璟的耳中,一点一点地挑战着他的底线,云璟微微勾唇,只是怎么也掩盖不了他眼中的戾气。
“风奕。”他的声音很淡,却也极狠。
风奕目光也是一暗,抱拳,“属下明白。”
约摸两炷香的时间以后,身后的人推了欢颜一把,她大概知道时间快到了。
她更深地垂下头。
怕自己的神情会露出什么端倪。
“阁主!”褚星河本身去了一趟茅厕,此时急吼吼地走了过来,他有些迟疑,但还是把自己刚才看见的事情说了一遍,“方才有四位公子从茅房出来以后,被人挖了双眼还拔了舌头……”
褚星河说这话的时候,舌头都有些打结,因为刚才他看到的,实在有些血腥。
喻子珞看向他,“你说什么?”
毕竟是在他的地方,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不能坐视不理,喻子珞起身,疾步走了出去。
欢颜看着他们几个人离去,有些莫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欢颜莫名之间又感觉到了一阵极大的压力,她缓缓抬头,看向二楼的那人。
她莫名之间看得有些失神了,她不知道帷帽下的男人是不是轻笑了一声,她微微一僵,看着他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越想越是莫名,她刚刚撇开脸,此时又正好对上另一端,楚垣的目光。
这个时候,就要看演技了。
她的目光狠狠一颤,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又绷着肩膀,僵硬了许久以后,认命一般地垂下了肩,双颊滑下泪水,将头低在了一边。
楚垣看着她如此模样,几乎可以确定这是自己本该在九年前逝世的女儿,他眯了眯眼,不得不承认,她方才的那个神情,像极了她的母亲。
她被铁链拴着,难堪地跪在大庭广众之前,手腕上腿上还隐约可见伤痕,虽然不知道她这几年为何没死,但看来这几年她过得并不好。
这个他一直便不如何待见的小女儿,如今也长这么大了。
他曾经因为她母亲的缘故非常不待见这个小女儿,即便她和自己长了有好几分相似,他依然怀疑她的血脉,只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分明这么多年了,那个女人的面容还是非常清晰地在他心底,挥之不去。
楚垣突然有心把她带回去了,毕竟,这个女儿,对如今的他而言,有大用处。
“太师,怎么了?”
“你也看看台上那白衣女子,可是欢颜?”
他身边的小厮一凛,仔细地看向拍卖场上那个白衣女子,“那好像,确然是七小姐。”他有些迟疑,“太师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现在你立马回去,除了方泽的易血草以外,我还要带欢颜回去。”
欢颜感觉到楚垣毫不掩饰的目光了,她几乎可以确定,他已经注意到她了。
感觉到他双目中的算计,欢颜在无人注意到的角度缓缓勾唇,老狐狸,常年玩鹰的,可是要小心被鹰给啄了的。
拍卖还在继续,在这个时代,拍卖人口都是不犯法的,她幽幽垂眸,听着那边把自己的价格开得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