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鸾病容刚退就收到了梧桐卫的消息。
大意是顺利抵达白杨店村将阮家人保护起来,没来得及做潜伏便碰上寻到阮家的敌手,来人个个身手矫健不敢恋战,随后长安封城警严,无法脱困。
值得一提的是对方兵刃出自工部是朝廷精兵伪装成的商旅。
解禁后阮母横生枝节偷跑出去被抓,呼救时遇上刚到长安的金锁。
金锁佯装成儿媳一同被带走,现生死不明,但对方此行并非灭口。
已派一组人马潜伏入内,随时可接应,是展开营救还是静观其变,请主子示下。
另,尚未寻到阮青云的下落。
这倒是意料之内的,洛阳离长安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快马加鞭一日即达。
整整十日没消息,自然是没找到。
不过“没消息”从某种层面而言就是好消息。
她只是没想到阮家人这么多疑。
不过朝廷为什么抓阮家人?不过是些乡野屁民抓来何用?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一层,于私心而论,她希望立刻营救金锁。
可从长远来看,她摸不清对手的目的就护不住阮青云。
稍有差池她弟就没了,她这头惹上了朝廷不亚于和阎王爷抢人。
就是她这猪脑子能不能行啊?
实在不行就找老爹这强力的外援吧,可老爹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他得怎么想?姨娘得怎么折腾?她得怎么解释?
就她爹那智商,她要撒谎肯定是行不通,可要老实交代,怕是会被驱邪吊起来毒打。
以前她就被打过一次,挺疼的,还是算了吧……
老弟你在挺挺,相信老姐一定能想到办法。
寒食清明双节并休了七日,傅安今日本该当值,但谁都没料到他这会儿回来了,就连后院门上都没了看守的婆子。
他远远的瞧见赵青鸾坐在窗扉下的床榻上,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发呆。
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看样子大好了。
既然病好,他也不方便进屋叨扰了,便站在窗前瞧瞧她气色。
脸色红润,明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前面,一扇长睫时不时扑扇一下。
青衣儒裙梳着百合髻,发上没戴珠钗却绑了两个毛茸茸兔尾巴样式的圆球球,可爱灵动跟个不知愁的小仙子,莫名想让人挼两把。
哦,不对,看她苦思冥想的样似乎在为什么发愁,是首饰衣裳还是吃食点心?
既然能操心这些想来是无碍了。
不过他都站了这么久,她就一点反应都没,这要是来个坏人把她偷走怎么办?
然后他就气恼地扫了一眼摊开的信纸,随后又一字一句细细地读了两遍,真是瞌睡有人递枕头。
他这边正缺证据呢,证据不就递上来了吗?
他轻咳了一声。
赵青鸾后知后觉地看向他,身子往上一蹿显然是被吓到,但随后一只粉拳隔窗向他砸去。
“怎么每回都躲起来吓人?”
她这话古怪了些,像是熟稔的故人,傅安一把捞住险些砸在窗扉上的拳头。
“仔细伤了手。”
“不用你假好心,怎么这么早就下值了?”
傅安看着反握住自己的绵软小手,嗔笑着问他在寻常不过的小事,竟觉心中慰藉,好似他一直兢兢业业不辞辛劳,等的就是她这一声问询。
赵青鸾见他神色有异,恍然忆起再世为人,糟了,又搞混了!
她欲抽手,傅安却握着她不肯放,身子还往前一凑靠得更近,她往后一闪打翻了桌上茶盏。
“需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