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不久才请过平安脉。”赵青鸾一进门就同傅安解释道。
“看一看又不会有坏处,何况屈大人精通毒蛊不比济世堂的赛华佗差。”
窗扉洞开可见院中的荷塘假山,傅安盘坐在禅榻上煮茶,沏了一杯推至对面,示意她入座。
赵青鸾现在挺烦躁的,见他一板一眼的煮茶禅味十足多少平静了些。
“呸!什么茶这么苦?”
傅安得逞的笑:“苦丁茶。”
赵青鸾生气地将袖子一摆,侧过身子独自生闷气,今天这一桩桩一件件可太让她怄火了。
原本是陪赵白鹿在京城转转,就被苍蝇盯上甩了几次都没甩掉。
抓起来一看竟是周随,害她白高兴一场,还以为暗中同她作对的人终于露马脚了。
败兴而归不说,这周随还转暗为明跟屁虫一样缠着她,她什么时候这么被动过,最让她生气的是火急火燎找她来竟是请脉。
“御医人呢?”
“娘子还有事?”傅安搁下茶夹,歪着身子去看她的表情,索性隔着桌子扒拉了她一下,想让她调过来面对面地坐着。
“无事,赶着回家。”
傅安笑:“若无事,便住下吧,晚上想吃什么?我找到一坛子十八年的女儿红。”
赵青鸾白了他一眼,这人说什么呢?谁有闲功夫陪他喝酒。
“不用麻烦,我……”
傅安打断道:“不麻烦的圣上已经回京了,明日我就得去上朝,后半年也没什么长假同娘子一处了。”
赵青鸾端起一旁的茶,回避道:“御医呢?”
“去请了,一会儿就到。”
赵青鸾半张着嘴,啊!苦丁茶怎么这么苦,她可以把这半口吐出来吗?
年过半百的屈御医打着呵欠的坐在床边醒盹:“催什么催,老夫都等他一天了,他等老夫一会儿怎么了?这一天天不够他折腾的。”
老御医穿戴好后背着小药箱去了正屋,看着气色红润的小娘子,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抬手把脉细细听了一会儿,又抬起手略微休整了一番,再次探脉。
赵青鸾无所谓的摊着手,只待老御医收工她就拍屁股走人,她健不健康济世堂的大夫比她清楚。
傅安见老御医反反复复的诊脉,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见老御医收了听枕,一言不发地背上小药箱出去了,什么情况?无药可医?
他忙不迭地追了出去:“屈大人这什么情况,您道是说句话啊,什么样的结果我都承受得住。”
老御医顿足,神色不善的瞪着他:“傅安小儿你就莫要戏弄我这老骨头了,你那媳妇壮的能打死一头牛。”
“大人,蜗牛它不算牛的。”傅安一本正经地回道。
老御医感觉自个这血压蹭蹭往上冒,甩开他这个神经病飞快地走了,他欲要再追就见赵青鸾紧随其后得出来了。
“你去哪儿?不留下吃个饭再走?”
“不了,家里还有事。”赵青鸾径直往府门外走去。
“什么事?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也是要吃饭的呀?”
傅安紧跟上去,都将人送出府送上了马车,也没能让她留下来。
“那我将酒给你存着,我们下回来了再喝。”
赵青鸾今天第一次好好地看向了他:“不必了……真的,不必留给我。”
马车驶离,车帘摇动,赵青鸾笑了本以为会很难讲的话,她竟也说出口了。
也好!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