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鸾一缩脖从他身边逃开,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道。
“你好歹也是饱读诗书的四品朝官,再不济你也是个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结果就这?文不成来武不就使了个阴招送公主水里游,你可是真能耐。”
“六殿下说要嫁给我做平妻。”
赵青鸾哑声,迅速地往后退了几步瞄了他一眼。
“所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么就把你给招急眼了呢?”
“娘子真觉得这是桩好事?”
赵青鸾眼睛珠子一桩搓着掌心问:“你是想听实话还是听假话?”
傅安瞪了她一眼:“你说句我不想听得试一试?”
“这有话好好说嘛?不待吓唬人的,真是又想听实话还想听好话,天底下哪儿来那么多好事。”
“嘀咕什么呢?要么小声点别让我听到,要么大声地说出来。”
赵青鸾吐了吐舌头:“那你冷静听我跟你分析,其实迎娶六殿下未必不是一件坏事,你想啊……这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总得有个人陪你解解闷谈谈心聊聊天吧,一辈子那样长,一个人会很孤独的。”
“三个人聊天是不是有点挤?”
“三个人……”赵青鸾看了他一眼,心虚的移开视线,傅安看她那躲躲闪闪的样子就莫名来气。
“怎么?难道娘子一个人陪我共度长夜还不够?难道娘子不可以陪我聊天解闷?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想着同你渡一生?难道你现在还惦记着和离?”
赵青鸾迎上如此坦诚地傅安第一次有些无从招架,她还是习惯那个什么都不说的他。
“我的一生很短的……”
“多短?”傅安揉了揉眼睛,“我快要疯了,无论你那一天离去,我随你一道可好,我们九泉相见再续前缘,如此这般你可信我,如此这般你可否对我多一些自信,多一些占有。不要随随便便地把我让出去。”
傅安牵着她的手放在心口上:“你可知,你下赌注的时候我也会害怕。我不怕你输,我怕你用这种荒诞的借口打发我。”
赵青鸾试图挣脱着手指:“不,你不是傅安,你不是他。”
“那我是谁?傅安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你撒手,傅安从来不会说这种话。”
“你真的了解我吗?一个整天都幻得幻失随时都有可能被遗弃的人吗?难道还不能表露自己的心意吗?或许我在不说都来不及说了,或许我不说你就不会懂,可我说了,你便开始害怕了。真正感到迷惘的人应该是我啊。我到底如何才能如你所愿?”
赵青鸾只想逃脱,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场不真实的梦境之中,身上的华服没有变,但好像华服里的人都变得陌生起来。
“我不知你对那个梦有多在意,可我不是梦里的那个人,你也不再是梦里的那个人,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有一个好的结局。公主也好,其他女子也罢,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人,只有彼此,从今往后我最大的心愿,不过是你能一直一直看着我,如此我便知足了。”
赵青鸾伸手给傅安左眼眶狠狠地来了一拳,清醒点吧,不要满口胡言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