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趁着天气好,邀你们这些年轻的小辈进宫来陪陪本宫,谁成想竟然遇到这样的事,只素清是定国公家的嫡女,轻易也不好处罚,依着本宫看还是得知会皇上一声。”
众人应了是,自觉告退。
皇后又道:“玉珠,你留下!”
姜行舟看了一眼沈玉珠,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女人垂首而立,并无特别的地方。
“你父皇昨儿还说起你呢,你便随着本宫一道去养心殿吧!”
皇后笑着看向了姜行舟。
姜行舟道了是,随着众人一起去了养心殿。
......
养心殿中。
景和帝才将喝了药,精神也好了些。御花园里发生的事早已传了进来,他耷拉着眼皮,冷笑一声。
“朕便知道她不安分,借着赏花一事......”
他掩着嘴咳了起来,褚泉替他顺着背,轻声道:“皇上,王爷他已经长大成人,足以独当一面,您还是少操些心,仔细保养龙体才是要紧。”
景和帝面露欣慰之色。
“你这老东西,你懂什么?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更何况他是......”
褚泉将现泡好的茶递了过去。
“皇上龙体康健,对王爷才多有裨益呢!”
景和帝喝了口茶,口中的苦药味淡了些。
“朕......”
话还未说完,外头就来报说是皇后到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
“儿臣给父皇请安!”
原本空荡的殿中,瞬间就热闹了起来,景和帝坐在上首,看着跪在末尾的年轻女子,问道:“这是哪家的姑娘?朕从前怎么没见过?”
沈玉珠收摄了心神,行了跪拜大礼。
“臣女沈玉珠参见皇上,愿皇上龙体康健,怡安百年。”
礼数很是周全。
皇后笑着道:“皇上怎的连她都不认得了?玉珠正是忠肃侯府沈广均的独女,前年皇上封了沈广均光禄大夫,隔日父女二人还特特进宫谢了恩呢。”
景和帝恍然大悟,朗声笑道。
“瞧朕这记性,真是愈发的糊涂了。”
皇后又将沁芳亭一事原原本本的说给景和帝听,末了福身道:“臣妾这些年年岁渐长,精神也愈发短了,难免有顾不到的地方,且这又涉及到定国公的脸面,臣妾不敢擅自做主,还请皇上圣裁。”
......
程淮平得了消息便急匆匆的赶来宫里面圣。
他这女儿自小是被他给娇惯坏了,竟然敢在皇宫里干出此等不要脸面的事,传出去了他这张老脸还如何在京中立足啊。
他又生气又羞愤,一张脸青一阵红一阵的。
刚进了殿中,便颤颤巍巍的跪下磕头请罪,哭道:“都是微臣教女无方,还请陛下恕罪。”
景和帝神色晦暗不明。
程淮平“砰砰砰”的连磕了几个响头,只磕的头晕眼花还不肯停下。
“微臣已经年逾四十,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她既犯下了此等十恶不赦的大罪,微臣也无脸求的得皇上原谅。”
“子不教,父之过。微臣未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才纵的女儿酿下了今日的大祸。微臣愿一同受罚,还望皇上看在微臣的爱女之心份上,饶了她一条贱命吧。”
不过片刻,额头上已是血肉模糊一片。
景和帝依旧没有说话,殿中陷入了沉寂中。
少倾有消息传了来,褚泉附身到景和帝耳边,小声道:“程小姐与那狂徒已经清醒,正一个劲的求饶呢,只那狂徒并非是宫中侍卫和太监,而是程小姐的表哥,名唤魏淮。”
既如此倒也好办了。
他也是自年轻过来的,哪个年轻人不是馋嘴猫似的?一时情难自禁也是有的。况定国公虽威势不如从前,可到底余荫尚在,没道理为了这么点小事,伤了君臣之间的和气。
“你啊你,你跟朕一样都是老糊涂了,眼睛花了,耳朵聋了,心思也不灵透了。女儿有这样的心思,你这当爹的竟然毫不知情,今儿朕做主,给两人赐婚,好好回去过日子去吧。”
程淮平不明所以,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便谢了恩出了养心殿。
......
殿内。
皇后轻笑道:“难得皇上高兴,要不要再成全一对佳人?”
景和帝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儿子,又看了看温柔贤惠的沈玉珠,细一瞧当真是一对璧人。
他看向沈玉珠,沉声道:“今儿你只当朕是个寻常替儿子求亲的父亲,愿意或是不愿都无妨,朕赦你无罪。”
姜行舟垂手而立,神色淡漠。
沈玉珠红着脸跪下行礼道。
“臣女谨遵皇上和皇后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