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入了伏,可以将瓜果盛在竹篮里,坠进井中,待午睡后再起上来食用,格外的冰凉爽口。”
夏荷又与她说起京中的冰碗。
两人正说着话,却被外头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夏荷忙不迭的去开了门,谁知门刚一打开,就见有人闯了进来,拦也拦不住。
宝鸢没想到白氏母女会寻来这里。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冯效表哥能找来,她们自然也能寻来。不光是她们,这些日子她这个挡箭牌,睿亲王爷瞧上的女人,只怕也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城。
想来姜郁也知道了吧。
她倒也不怕姜郁,反正她现下还是姜行舟的“人”呢,姜郁就算再恨她,也不敢明面上动他十六叔的女人吧。
“舅母找我有事吗?”
女人的面色淡淡的,一张脸因为暑热泛着红晕,像是秋日里挂在枝头那熟透的果子似的。
白氏瞧着这张红润美丽的脸,越瞧越生气。
凭什么他的效儿在家里借酒浇愁,这个女人却在这跟没事人似的,她扬起手就打了过来。
夏荷见她来势汹汹,早有准备,一把将宝鸢拉到了一旁,气呼呼道。
“这里可不是你们冯家,要撒野回你们家撒野去。我告诉你若是伤着我们家姑娘了,仔细我家王爷让你们冯家在京中无法立足。”
白氏被唬住了。
“你”了半天也没个下文,倒是冯佩芸走了过来,冷笑道:“少在这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过是养在外头的一个玩意儿罢了,跟勾栏瓦舍里的那些个并无不同,等哪一日王爷厌倦了你,弃之如敝履了,我看你到时候还如何能猖狂?”
宝鸢拧着眉头。
这母女两人今儿又是闹的哪一出?她躲在家中已有十来日未曾出门,哪里又招惹她们了?
白氏掩面大哭。
“好你个没良心的,亏得你舅舅如此疼你,怕你在京中受欺负,巴巴的送了银票来,你不感恩就罢了,何苦要如此作践我的儿子啊。”
“我告诉你,若是我效儿就此一蹶不振了,我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不会放过你的。”
白氏瘫坐在地上,哭嚎不止。引得周围的邻居都探头来瞧。
宝鸢想着这处小院清静,若是被白氏给闹的没法住了,倒也不值。
只冷着脸道:“舅母,你若是再在这里哭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原就生的一张温柔的脸,即便生起气来也毫无威慑力,只如撒娇嗔怪一般。
白氏扯着嗓子继续嚎道:“还有没有天理啊,外甥女都要骑到舅母的头上拉屎屙尿了,你们大家伙给评评理,这世上......”
话音刚落,就见夏荷举着一把竹扫帚挥了过来。
白氏见状,忙不迭的爬了起来,拽着女儿就往外逃去,嘴里还不忘放着狠话。
好容易将人赶走,夏荷重重的关上了门。
“姑娘,你别生气,跟这些个人生气不值当。”
宝鸢单手支颐,浅浅一笑。
“我才不气呢,只当是不花钱看了一场大马猴耍戏,怎么着也是我赚的了。”
夏荷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虽跟宝鸢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也瞧得出她的性子极好,不争不抢,温柔娴静,关键心思还透亮,是少有的明白人。
......
晚间宝鸢才将洗了澡,浑身上下只穿着丝质的亵衣,黑发如瀑般披在身后。
她摇着手中的扇子,与夏荷说话,“才将入了夏便这么热,也不知入了伏这天气还得热成什么样呢?”
话音还未落下,只觉腰身一紧,跟着便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男人的身上有着浓浓的酒香味,身体带着灼灼的热意,她不安的扭动了几下,柔柔的唤了一声。
“王爷,你喝醉了,奴婢去弄些醒酒汤来。”
女人的身上有着新浴的香味,竟然比白日里送去的那些苏氏糕点还要香甜,惹人垂涎。
温热的呼吸拂在颈侧,带起了丝丝的酥麻感。宝鸢白嫩的小手抓住了男人的精壮的小臂。
“王爷......”
姜行舟将人横抱而起,朝着床边走去。
“你送的点心很合本王的心意。”
宝鸢羞的满脸绯红,只轻声道:“王爷喜欢就好。”声音似是春风一般撩进了姜行舟的心房,火借风势,愈演愈烈,几欲将人给燃烧殆尽。
屋外有蝉鸣声响起,屋内热度高升。
今儿晚上的姜行舟似乎格外的勇猛,最后宝鸢只红着眼睛,哑着嗓子求他。
男人才堪堪作罢。
宝鸢只觉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才捞出来似的,汗水黏腻,她想去擦洗一番,奈何浑身已没有了半分力气,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便陷入了梦乡中。
姜行舟瞧着身旁之人,女人似乎累极,鬓边的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面上有着未褪尽的红。
这些日子外头都在传他爱上了一个商户之女,为了此女甚至不惜得罪忠肃侯府。
他已经给了沈玉珠机会,若是这一次她还执迷不悟。
那就休怪他狠辣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