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却语气懒洋洋慢吞吞地为景苒的想象泼上一盆冷水。
“他跟他小叔叔一样，都是披着好皮囊的渣男本质。”她把手上戴的细丝手镯往纤细的小臂上推，然后从包里拿出手机，解锁屏幕后干脆利落地编辑好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景苒正好遇上红灯等在路口的车流里，她下意识地顺着看了一眼南昭的屏幕。
“你怎么给霍晟楷发短信啊？”
南昭轻描淡写地带过了晚餐前的修罗场：“他带着女朋友也约在锦上吃饭，刚好遇上了。铨盛接了沃思图的IPO，正好分到我的团队，以后工作上免不了要打交道，他是甲方，客气一点儿总归对工作对接没坏处。”
景苒大呼世界太小了。
“你们铨盛不是有好几个团队负责资本市场的业务吗？怎么偏偏分到你手里了。”
“没办法，我也是调过来之后要救急，临时接手的离职合伙人的团队。而且沃思图要走VIE模式在港城上市，铨盛选择我来领导IPO律师团队，非常合理。”
南昭不着痕迹地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又放回了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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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晟楷收到南昭发来的短信时，他刚刚送林俏到家。
小姑娘吃饭时为了方便，把头发扎成了蓬松的高马尾。走的时候她也没顾上拆。霍晟楷有意没提醒她，后来送到她公寓楼下，小姑娘脚步轻快地往楼里去，马尾就垂在她脑袋和脖颈后面，一摇一晃的，看着挺活泼可爱。
他现在也算是修身养性了，这才这么有绅士风度地把人送到楼下就算是约会结束，也不提要上去再坐坐。
要是放在以前——
他没多想，放在车里的手机屏幕倒是亮了一下。
他把手机拿出来，低头看到是南昭发来的消息。
自从她带着一身情伤离开去港城之后，他们就没再联络过。但他还留着她以前的联系方式没删。没想到，她也没换号码。
林俏这时已经走到公寓楼底的大门里侧了。她转过身来向他招了招手，笑得很清纯，浅浅的酒窝就印在她的脸颊上。霍晟楷把注意力从手机移到林俏身上，他也对着她抬手示意了一下，关照她快点儿上楼去。
林俏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厅之后，霍晟楷坐进车子里。
他这时才开始读南昭发来的消息。
很短，放在手机屏幕上都撑不满一行字。
“我的实习生，是你的女朋友”
南昭的句末没有留标点符号，因此也无从判断她编辑短信时使用的语气。
霍晟楷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顿了一下，他没想好给她回复什么内容。
他把手机放到一边，发动车子驶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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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舒舒服服地泡完热水澡，裹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到客厅。
当她坐在牛皮沙发上开始揉擦头发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
在她那条短信发出去整整一个半小时之后，霍晟楷才回复她。
他比她更言简意赅。
“很巧。”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内容了。
南昭对着亮光的手机屏幕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她放下手机，心情愉快地转身往衣帽间走去。
霍晟楷发了什么不要紧，重要的是，这短短两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的回复，足足花了他一个半小时才发过来，这可不符合他本人的性格——如果他是有意为之，而不是忙完手头的事情刚刚才看到她的短信内容的话，那就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他依然很在意南昭。他并没有放下过去和南昭的这段感情。
“渣男。”南昭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