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岁走进店里的时候,还没遇上胖子,就先被白辞拽进了员工更衣室。
白辞知道那胖子的手脚有多不干净,不免有些担心他,但那些别扭的话自然是说不出口的,于是从白辞嘴里吐出来的就没两句好听的话了。
“你他妈的要钱不要贞洁了?”
朝岁拧着眉看他,“这哪儿跟哪儿啊?”
白辞气的想揍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死胖子对你……有别的心思,你还上赶着来?就为了点工资?至于么你。”
朝岁笑了:“那可不是一点工资。”
“是两倍奖金。”
看着朝岁举着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悠,白辞也懵了一瞬,追问:
“多少?”
他眼睛都发亮了。
“两倍?奖金?咱老板娘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朝岁锤了他一拳,“杨姐不是说了不准叫她老板娘了?小心被她听见又扣你钱,你这个月扣的可没剩多少了。”
白辞连忙闭了嘴。
朝岁在别的地方不怂,唯独在钱上不愿意和人计较,只要不扣他钱,让他装孙子都成。
不过越了他底线就不行,几个亿也买不来他在底线上退半步。
白辞安静了片刻又说:“死胖子知道你这个点来上班,刚订了一个包间,说不准待会儿就叫你去了。”
朝岁没吭声,转身换衣服去了。
其实除了上次那死胖子越界摸了他屁股以外,他也没被占过别的便宜,甚至很多时候还能靠着死胖子卖不少酒。
大不了再被摸一次。
只不过这次得费更大的代价。
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夜店的人会越来越多,身为服务员的朝岁和白辞就算想偷懒歇一会儿,也要在六点以后出现在舞池周围。
幸好包间点餐不能指定服务生,不然朝岁可能会忙死。
白辞托着一杯血腥玛丽从朝岁身边经过,提醒说:
“杨姐刚才问我你在哪。”
朝岁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等白辞前脚刚离开,杨姐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出现在朝岁面前。
杨姐开这家夜店好几年了,赚得盆满钵满,所以在打扮和包养上从不会亏待自己,虽然三十多岁,但看着说她十八也不为过。
她不爱和人弯弯绕绕,知道朝岁是个聪明人,便开门见山说:
“001房,赶紧去吧。”
朝岁乐了:“杨姐,你这话怎么说的像是让我去卖一样?”
杨姐挑了挑眉:“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啊。”
朝岁立马闭了嘴,假笑着走了。
去001之前,朝岁先到吧台要了两杯酒,拿了个托盘端着,才不紧不慢过去,刚用脚踢开门,就看见一坨肥肉压在店里一个女服务生身上。
女服务生躲闪之间看见朝岁进来,便立马喊道:“朝哥,你来了!”
朝岁没回应,但死胖子还是很快回头了。
果然漂亮的男生比妹子更吸引人,死胖子没空再管女服务生,而是重新瘫在沙发上直直盯着朝岁。
那种似乎要把他里里外外看透、还带着猥琐意图的目光让朝岁想把昨天的晚饭呕出来。
他把托盘放在门旁的小酒柜上,客气又机械地重复着一晚上都在重复的话:
“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魅尾将随时为您提供服务,如果没有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这话配上朝岁冷冰冰的臭脸,仿佛是在说“你还有什么屁事没有?没有的话老子就不奉陪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求虐体质,死胖子还偏偏就喜欢他这副死鱼脸,脸上的肉都快笑成褶子了,最后招了招手说:
“过来。”
朝岁哪里舍得迈出半步,定在原地眼神都不想给他一个。
“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老板娘只说了让他来上班,可没说要他乖乖听顾客的话。
死胖子脸色黑了黑,但还是笑着:“别着急走啊,我又不是来催命的,这么怕我干什么?”
朝岁心说你比催命鬼还惹人嫌。
他转头要走,就瞥见一叠厚厚的纸币被人扔在了他脚下。
死胖子仿佛胸有成竹,不急不慌地说:“这是定金。”
朝岁低头看了一眼,这一沓估计得有几千块。
他有些想笑。
胖子见他停在了原地,半开的门重新被合上,脸上的笑意便再也遮掩不住了,继续说道:
“你要是乖乖听我的,十倍的钱我也拿得出。干你们这行的,能攀上一个有钱的就算祖上烧高香了,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朝岁一开始没什么反应,只有肩膀轻微抖了抖,没过多久实在忍不住了,后背抖成了筛子。
死胖子没看明白,见他一直不转身也不吭声,有些急了:
“怎么?你还嫌少?”
女服务生觉得事情不对劲,坐在沙发上往后挪了挪,担心待会儿打起来殃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