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扒皮早就事先报了警。
不过他一开始是打算以朝岁和肖楠互殴的现场罪证让警察带走朝岁的,没想到最后却是自己被揍。
但最终结果符合他的料想,也就不用去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了。
朝岁被带走的时候,脑子还是混乱的。
他最开始担心的是奶奶怎么办,后面想到李扒皮手里如果真有把柄,又怎么会叫警察来?
所以李扒皮只是临时想了个对付他的办法,借警察的手教训教训他罢了,虽然李扒皮本可以借此机会把朝岁打残,但光天化日下说不准到时候蹲进去的就是他自己了。
而且他手上并没有朝岁的把柄,一旦被朝岁认出了破绽,谁知道这死疯子会做出什么来。
与其这么冒险,不如先让朝岁在警局安分十天半个月,再慢慢想对策。
理清楚李扒皮应该没动奶奶这回事,朝岁心里才安心了许多。
随即想起和沈暮年的饭约。
手机自然被上缴了,警察也不可能帮他去传个话。
所以……这次违约的人是他。
朝岁抱着脑袋不想去思考,这次估计不蹲个十天半个月出不去了。
说起来这倒还是第一次,此前他干了不少打架斗殴的事,凭借出色的逃跑技能每次都能躲过一劫,没想到这次却大意了。
·
某西餐厅靠窗的位置上,穿着整洁一丝不苟的青年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没有规律可循的拇指敲击显示出他的焦急。
秘书程十一低头看了看手表,从约定好的四点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整了。
老板是个很重视时间观念的人,工作上他几乎接受不了任何性质的迟到。
不过今天……老板似乎格外的有耐心。
程十一想起前几天晚上老十二醉酒时说的那些话,心里猜测这位迟到者应该就是朝岁了。
说起来他已经记不清朝岁长什么模样了,只记得那群十几岁的小混混里,只有这位被称作朝哥的少年格外恣意。
他在考虑要不要找老十二问问怎么回事,就听到老板开了口:
“你去附近那家魅尾夜店问问,他们的店员朝岁去哪了。”
“是。”
程十一很快找上了门,问值班的小伙子,只说上午在这,下了班就急匆匆走了。
幸好碰上了正要出门的白辞,才知道朝岁早就出门了。
“朝哥不见了?不是去见你们总裁了吗?现在人丢了你跑来问我们?搞笑呢是吧!”
白辞在一旁骂骂咧咧,程十一第一时间给沈暮年打了电话交代情况。
正要问该怎么办时,肖楠捂着脸跑进店里,慌不择言说:“朝哥,朝哥被抓进去了!”
白辞直接傻眼,电话另一端的沈暮年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没想到会是这么大个篓子,像这样的刑事案件,一般情况下除非必要,都是程十一代替老板去处理的。
但还没等程十一自告奋勇,沈暮年先把这件事揽了下来。
“去北江区警局等我。”
不管怎么说,都要先把人给捞出来。
白辞没这个本事,去了也是添乱,他刚想说跟着去,就被程十一冷漠拒绝了。
杨姐在旁边抽着雪茄,看戏似的说道:“我也建议你别去,免得心梗。”
这一看就是英雄救美的好桥段,白辞去了顶多是个亮度微弱的电灯泡,只怕最后白着脸进去黑着脸出来。
程十一赶到警局的时候,就看到沈暮年拎着一瓶水和一块面包跟着警察进了拘留室。
他识趣地没有跟上前,默默点了根烟在外面等着。
老板亲自出马,一时半会儿估计也用不着他。
拘留室里只剩朝岁一个人蹲着,其他人要么无须拘留察看,要么早就被保释出去了。
他只有一个大字不识的奶奶和一群不敢和警察打交道的狐朋狗友,自然出不去。
沈暮年看着朝岁用最舒服的姿势靠在角落,一副打算蹲到警局放他走那天的架势。
他把水和面包扔过去,不咸不淡解释道:“等我一会儿,先吃点东西垫垫。”
没猜错的话小混混应该从下班到现在都没进食。
朝岁揉了揉眼,还真安安分分在警局睡了一觉。
估计也只有这家伙心这么大,能在拘留室睡一个好觉。
他两下就拆开了面包包装盒,大口咬去三分之一,毫不客气地说道:
“谢啦。”
反正你沈大总裁还欠我一个人情,他心安理得是应该的。
当街斗殴,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原本做个记录拘留几天就没事了,但李扒皮非说自己受伤严重,需要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