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笑着提着裙裾小跑过去,握住左三娘的手,“...我原以为你要去尚家陪齐欢梳妆!”
左三娘笑得明艳,摆摆头,“我才不去呢!堵门的都是齐欢的小辈儿,我去了也拿不到红封!再者说,未出阁的小姑娘不能坐床,我大姐姐成亲的时候我去过,只能端个小杌凳坐在窗前,什么热闹都不能凑!还不如跟着祖母和母亲来英国公府,好歹有席吃——英国公府的席面倒是不错的!”
得嘞。
大家伙都是奔着吃席来的。
里头热热闹闹的。
没一会儿就听见胡同里震天响的敲锣打鼓声。
“新郎官把新娘子接回来了!”
哪家的太太笑着唱了一句。
成了亲、性子热闹的妇人便出了内院要去瞧热闹,左三娘带着含钏趴窗看。
张三郎今儿个人五人六的,戴着双翅大红冠帽,大红喜服,没了往日油头粉面的打头,看上去是个清清爽爽的少年郎。
少年郎正牵着大红喜绳,大红喜绳那头牵着个身姿摇曳的新嫁娘。
含钏笑着笑着,一下子鼻腔发酸,有点想哭,侧眸一看,左三娘也红了眼眶。
被含钏发现的左三娘有些不好意思,埋头擦了擦眼角,“...齐欢是个好姑娘。”
含钏不甘示弱,狗儿子也不差呀!
“张三郎也是个好儿郎呀!”
左三娘便推了一把含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甭一副长辈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张三郎的小姨妈呢!”
咋不是?
含钏抿了抿唇。
其实,干娘这个说法,更合适。
一对新人三拜之后,齐欢被送入洞房,一声锣鼓响亮,席桌开了饭,内院吃喝的是妇人,含钏与左三娘亲亲热热坐着。
左三娘想问上次喝醉了时含钏说那个在她祖父手下干过事儿的郎君究竟是谁?
她回去缠着祖父翻了半天,户部近两年的人员名录,未婚的、年纪小的官员,还真没有!
朝廷六部可谓中枢,未成婚就意味着年纪小,年纪小就意味着要年少中举、官运亨通,才能一步登天进入六部。
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
只是近两年,着实没有!
她把名录翻烂了,也没找到!
这死丫头,必然是在哄鬼。
左三娘张了几次口,要不被人岔过去了,要不身边的人太多,这话不方便说,便始终没找到机会,人渐渐散去。
左三娘刚开口正准备说话,便听隔壁桌的夫人说话“尚家怎么也不等尚探花回来再嫁女?刚刚出门子,还是尚家隔房的堂兄背的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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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三娘眉心一动,敛了敛眉,拉过含钏,低声问,“...你哥哥近日有写信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