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儿,我没骗你啊。”女人被狠狠摔在地上,望着陆锦宸含泪道:
“你母亲当年跟景阳城主曹赫章情投意合,怀了你之后又被皇上逼进宫。十几年前皇上发现了这个秘密,一怒之下把你母亲打入了冷宫,宸儿...你仔细想想是不是...”
“闭嘴,滚!滚出去!滚!”陆锦宸双目猩红,疯了一样的嘶吼。
怪不得,他怎么求父皇他都不放母妃出来;
怪不得,太子从小就笑他是野种;
怪不得,就算他做的再好在父皇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原来,原来都是因为他就是个冒牌的皇子!
那皇上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要时时刻刻留一个耻辱在身边?
不,不对,想想他以前遭的那些罪,皇上大抵是一直想杀的,只是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又怕捅破之后失了皇家颜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锦宸疯狂的笑起来,原来,他一直敬重的父皇时时想置他于死地,他心心念念的母妃不过当他是报复皇上的工具。
那他这些年的努力是为了什么?
费了五年抢回来的玉玺,又是为了什么?!
一把将狠狠将玉玺摔到地上,陆锦宸呆呆的坐回了床边,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江彧熬好药慌忙端过来,一见这场景登时一惊:“这是...怎么了,殿下?”
“让她滚,不然我杀了她!”陆锦宸艰难的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江彧看得心惊,立刻让人带走了那女人。
那女人走到门外角落,对上纪婉月,一副乖顺的样子道:“姑娘,这事儿办的怎么样?”
“嗯,不错。”纪婉月说着递给她一沓银票:“有多远滚多远吧,再回来碍事就是你的死期了。”
“诶,是。”
房间里,江彧皱眉扶起陆锦宸给他把脉,那脉象已经乱的不像样子了,体内血液和真气一同翻涌,调动了压制多年的蛊毒。
那女人究竟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殿下,喝药吧。”
“滚!我不喝,反正他们都盼着我死,我死了正好干净!”
陆锦宸一把打翻江彧递过来的药碗,心口更疼了,五石散和蛊毒一起发作,似乎要压不住了!
干脆疼死算了,自己活着,又有谁在乎呢?
江彧眉头锁的更深,现在的情况不喝药怎么办呢?来硬的吗?打不过呀...
犹豫再三,只好把武将元籍叫过来喂药,元籍一直磨蹭到傍晚,碎了十几个药碗才终于喂下去一点。
江彧累极了,刚刚闭上眼又被元籍疯狂的摇醒:“江先生,殿下又咳血了,你不说吃了要就没问题吗?”
“我说吃进药,不是吃药,你看他今天吃一点吐一点,跟没吃有什么区别?哎呀,你别摇了,我头晕。”江彧压着心头怒火,急切的又跑到陆锦宸房间。
伸手的为他擦去嘴角的血痕,苦口婆心的劝:“殿下,喝药吧,您从景阳城回来身上的蛊毒就越发压不住了,再不喝,恐怕撑不过明晚了。”
元籍快哭了:“殿下,末将求您喝药吧!”
“谁在乎呢?”陆锦宸唇角苍白,全身已经被抽干了力气,心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头上冷汗一层接着一层,无意识的喃喃道:
“父皇不是我的,母妃不是我的,兄弟不是我的,姊妹不是我的,怀瑾...也不是我的。”
原来,他从来都是孑然一身,没有人希望他活,人人盼着他死。
“怀瑾...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