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有些人竟敢跟怀言小姐比,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就是,谁给她的自信敢接受怀言小姐的挑战?真以为这琴也馋她的身子?”
众小姐说着低低笑起来只等着看宋怀瑾如何出尽洋相。
宋怀言一曲作罢,在一群小姐的夸赞声中优雅起身,带着胜利者的傲然大摇大摆的走到宋怀瑾面前,微施一礼:“姐姐,承让了。”
“这句话等我一会儿弹完曲子再对你说。”宋怀瑾起身,不失礼貌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在雪桐琴前坐下,最后扫了一眼系统屏幕上的曲谱,伸手抚琴。
广陵散正好是她曾经疯狂练过的曲子,而且,这样气质清冷的古琴往往更适合演奏悲凉的曲调,因为悲剧往往比喜剧更能触动人心。
凄清的乐调随着雪白的琴弦缓缓流淌而出,如天山泉水撞击澄澈冰石,说不上来的清冷动人。
琴声高亢时,激的众人已经忘了那弹琴的是她们嗤之以鼻的宋怀瑾,那坐在琴前的白衣女子,仿佛秋天林大师在世,因怀才不遇弹奏的那一曲哀怨的绝响。
一曲终了,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刺痛了每个人的心。
有几个懂琴的只感觉脸上凉凉的,伸手一蹭,才发现自己留下了眼泪。
竟然哭了?竟然为了宋怀瑾的琴声哭了?
太不可思议了。
宋怀瑾弹得曲子,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小姐们依然沉浸在琴声中,四周寂寥无声,微风吹过,只余琴声悄然嗡鸣。
即便是再刻薄的人,也无法对这样的琴声说出半句贬低的话,宋怀言擦着自己面上落下的泪花,不可置信的看向宋怀瑾。
怎么会?她的琴怎么会弹得这么好?怎么可能?
啪!啪!啪!
几声掌声在这一片静谧里格外突兀的响起,周太医眼中笑意更深,看向宋怀瑾的眼神更多了几分不加掩饰的迷恋:
“好,姐姐弹得太好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何人配白衣’!”
比赛结果异常明显,宋怀言脸色赤红,看向宋怀瑾的眼神有些不甘,有些心虚,更多地是难以置信。
这一刻,她清清楚楚的意识到宋怀瑾较之以前完完全全换了个人,可是这样就妄想让她认输?
做梦!
“姐姐真厉害。”宋怀言继续演:“妹妹本想着在姐姐的接风宴上弹些欢快的曲子,却忽略了雪桐琴更适合悲凉的,见笑了。”
这一席话说的巧妙,既显得自己技高一筹还显得自己善良大度,倒是宋怀瑾小心眼,为了赢自家妹妹不择手段了。
这么一说,让小姐们刚刚对宋怀瑾有的好印象又直线下降。
宋怀瑾也一笑:“妹妹这就想多了,既然要比试那就拿出真本事,倒显得我小人之心。”
“姐姐这说的哪里话,你怎么会...”宋怀言的话戛然而止,脸色“刷”的白了一层,手足无措的指着宋怀瑾的身后,仿佛看见了什么顶可怕的东西。
“啊啊啊啊——蛊虫,食人蛊虫!”
不知谁先叫了一声,一群小姐们瞬间乱作一团拼了命的冲向门外。
宋怀瑾惊讶回身,正看见雪桐琴的一端破损,正有食人蛊虫源源不断的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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