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猎大多时候就是小孩子们一同凑凑热闹,像安染这种早就成家立业的贵女每次就是来充充人数,一开始还射几只兔子充充数,后来就干脆瓜分自己妹妹猎来的东西。她又不缺官职,巴不得能少干点活在家里闲着。
此次她又悄悄的躲懒跟着沈予澄一块找了个温泉泡,沈予澄还拿出来了一盒黑乎乎的膏药往脸上涂,涂到一半还往安染那里递,“弟妹,你要不要也涂点,美容养颜排出毒素。”
“不了不了。”安染连忙拒绝,那么爷炮的东西她才不要涂,心道:你才是最该排出去的毒素好不好。
“怎么?弟妹泡着不舒服?”沈予澄莞尔。
“很舒服很舒服。”安染收回对沈予澄打量的眼光,她可不想出去骑一天马,人年纪大了就是没什么力气。
又悄悄的打量了一下沈予澄,这人据她娘说长相和当年的沈相煎至一模一样,只是光长了一张皮,也不知道性子随了谁。当年的沈相虽名字中缀了一个‘情’字,但却铁面无私不苟言笑,虽然长得出众,但真正大胆追求的还真没几个。平时更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能养出沈予澄这个女儿。
当初她追求沈予若的时候还旁敲侧击地问过,沈予澄是不是过继来的,沈予若也十分无奈的摇摇头:“大概是在娘胎里吃傻了,以后我若是有孕千万别给我吃螺蛳粉。”
“弟妹,你可以看了我好久了。”沈予澄的声音又幽幽传来。
“姐姐......近来可好?”安染没话找话。
沈予澄顶着一张涂满了黑泥的脸古怪的看一眼安染,“我们不是前两日才一起喝完酒?弄得跟咱俩很久没见过一样。”
“.........”
这话可不敢瞎说,要是让摄政王知道她私底下和沈予澄关系不错,估计又要派一堆的活到她手里。安染有一说一,沈予澄这人随然平时脑子有点不正常,但是遇到正经事绝对一把好手。以前她还没作出事的时候安染也十分仰慕她的才华,心甘情愿与其结交。
后来沈予澄作出事以后身边交集的贵女骤然少了九成,她也就是那一成里的一星半点,平时见面的时候也要稍微躲着点。沈予澄倒是不甚在意,自己每天跟自己玩的很开心。
那状事都过去几年了,京城能被沈予澄骗的姑娘也差不多都成家,看到沈予澄终于无处可作,安染表示非常欣慰。到时候再跟摄政王美言几句,让沈予澄来做自己的活,自己不知道能省多少力气。
“王爷还不准备大婚?”沈予澄一边给自己的脸按摩一边问。
“大概是还在给王君找身份。”安染早就改了口,也没把沈予澄当外人。
“哦。我还以为会入你家的碟。”
安染叹了口气,“我们家大抵是门楣太低,我当初也这么以为来着,在边疆的时候还专门差我去给王君教书认字。不过当初爹爹也是下嫁我们家,我娘也就是安阳伯爵位,诰命也是前几年才封的。”
如今的安阳伯主君是萧明晟的亲舅舅萧珞,若说门楣放眼整个离国恐怕也没几个能比得上。安染原本以为萧明晟是把主意打在宸王身上,但宸王君林非玉又是罪臣之子的身份,估计还是不够合萧明晟的心意。
“大概是在等夜侯主君回京吧。”沈予澄笑道。
夜侯萧璃这个人当年出现也可谓是惊鸿一瞥,顶着一个萧氏的名头和万贯家财入京,关系都不知道远到什么地方,谁知道入京之后引起女帝的惜才之心,封了一个夜侯,没多久就连孀居多年的大皇子萧玉都愿意下嫁于她。
当初大皇子孀居之后求亲的人不少,以安染的娘亲安阳伯世女为首闹了不少年,但他也没有一点要改嫁的意思,直到萧璃入京。
“估计是。”安染想想夜侯的身家虽然不及自己家来的尊贵,但萧玉的地位可一点也不低,再加上夜侯垄断了鲛缎纺织行业,手下的商铺更是数不胜数,确实是一个极好的去处。
“姐姐见过王君了?”安染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好。
“还没。”
那就好。安染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泡的时间也不短,干脆收拾收拾回寝宫吧。
走到在寝宫门口,安染少见的看到自家夫郎正坐在门口等着她回来,见她到门口连忙出来迎接,弄的安染有点受宠若惊,赶紧盘算了一下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不见光的事。
“妻主,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等等等等。”安染笑的十分灿烂,“你看这天气这么冷,咱们进屋说,进屋说。”
沈予若点点头,“也好。”
也好?也好是什么意思?安染心里盘算着,再看看沈予若也没有什么怒色,又笑了笑,“刚刚我还见到姐姐了,舍命陪君子一起泡了个温泉。”
“你见到她了?”沈予若的声音一沉,“那她跟你说了?”
说什么事?安染有感觉自己正在死亡的边缘反复试探,自己早些年跟沈予澄干过的缺德事是不少,但如今早就划清界限了。唯独一件极其丢人的事,她曾经受沈予澄的蛊惑拌了一回男人,还差点被人吃豆腐。这事沈予澄再三保证绝对不会跟她夫郎说,这....不会是知道了吧?
“说...说...嗯.....”安染快速过了一遍最近和沈予澄说过的话,也没想到应该怎么接。
“到底说没说过!”沈予若杏瞳微眯。“你们刚刚说什么了?”
“就...关于王君的事。”安染老实交代。
“关于王君什么事?”
看样子似乎沈予澄没说什么出卖自己的话,安染放下心道:“王君现在不是还没个匹配的地位成婚么?她说十有八九是要过继给夜侯做养子”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沈予若想到夜侯主君那张冷冰冰的脸就感觉事情不对,还是赶紧绑着自己姐姐去负荆请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