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小青忍着笑,肩膀都在颤抖,这明明就是前年的陈茶,在王府煮茶叶蛋都看不上。
陈氏又就着王府的陈设摆件夸了个遍,越夸越觉得自己女儿的仕途有望。
“阿烟啊,幸好当初我把你嫁给王爷了,要不然哪来的这么好的日子。”陈氏谄媚的笑道。“咱可都是一家人,你看你姐姐....”
“当日我跟王爷走时,王爷曾许黄金百两,去哪了?”楚烟轻笑。
“阿烟你你你,你会说话?”陈氏显然怔了怔,又十分不服气地说:“害,当初你娘生意困难,还不是要让员外接洽着,这钱还没捂热乎就拿到别人家去了。员外又要找安将军打点,兜兜转转的还不是到王爷手里?”
听了这话,楚烟的气算是顺了,昨天想来想去总觉得以前那一百两黄金便宜了这人,原来妻主早就收回来了。
“那你姐姐?”
“郎君慎言,这可是王爷的宅院,被传出了什么风言风语,可是要有大麻烦的。”楚烟不紧不慢的挂了挂手中的茶盏。
“是是是,阿烟还是你懂。”陈氏一看楚烟这么说,估计这种事也没少干,毕竟在王爷身边,能捞多少的油水还不是吹吹枕边风的事。
楚烟托腮觉得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有意思,又道:“你说的事,不难,但旁人可比你更有诚意。”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头。
陈氏看着这两根手指头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是没见过捐官的,但如今离国上下森严,捐官也找不到出路。
他咽了口拖延,“阿烟啊,咱可是一家人。”
“当日我从陈府走的时候,王爷便说过了,以后我与陈府无半分瓜葛,郎君不记得了?”
陈氏一听就准备骂:“可,可。”
“郎君慎言,这可是王爷的府邸。”楚烟又重复了一次刚刚的话。
果然萧明晟的名头十分有用,陈氏思虑来思虑去觉得两千两.....虽然多,但是用在自己女儿身上,值!再说了,等当了官害怕没有油水拿?实在不行以后再打着楚烟的名号出去作威作福,也不怕没钱拿。
“两千银,说好了!”陈氏最后一咬牙说。
“万。”楚烟笑道,“官小可要被人欺。”
那意思是他能整来大官?陈氏心里蠢蠢欲动,这里最大的官不就是知府?刚好现在知府年纪都大了,换个知府不就是摄政王一句话的事。
“好!”陈氏最终想想自己的女儿,还是一咬牙。虽然现在自己的手边没那么多钱,但自己妻主的房契还在手里,不如先用房契借点钱,到时候等女儿上了位再补补窟窿。
“郎君想好,我可就负责递个话,能不能成,可不保证。”
“那是自然!”捐官的不都是这样,他就不信楚烟一开口王爷还能拒绝了?“钱,我明日,不,我一会就送过来!”
楚烟轻哼一声,看着陈氏出了大门,“把那套茶具扔了,看着犯恶心。”
“是。”小兰看看自家王君,这陈氏怕是要倒大霉了。
萧明晟昨日就觉得楚烟的问题有些怪,所以沈予澄来的时候两个人没急着走,静静的在旁边听了一会墙角,听完以后她心里有些诡异。
她所知道的楚烟不是这样的,应该是柔软的,乖巧的,无比依赖她的小仓鼠。但从殷国回来了以后,楚烟仿佛就变了许多,隐隐地有了一些楚安河的影子。
“心疼了?”沈予澄笑了笑,“俗话说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凡事靠自己,是个好习惯。哭着个脸干嘛,你还盼着楚烟一辈子长不大?”
事实上,即便是楚烟一辈子唯唯诺诺让她庇护,她都甘之如饴,她并不介意楚烟在她的羽翼之下永远天真烂漫。但看到这么陌生的楚烟,她也丝毫不能反驳沈予澄的话,这一刻,她似乎隐隐明白了楚安河掳走楚烟的原因。
此时的楚烟是一个睿智而优秀的男子,他能做的稳王君的身份,也有足够的能力独当一面。
当日,楚安河与她交易时,她曾说:“我要让楚烟成为离国的功臣,让他的姓名与你共同载入史册,让所有人无法挑剔他的身份,名正言顺的与你平起平坐。他身后的楚氏永远是他的靠山,若有一日,你要背弃他,也是你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没有人再会因为他的曾经而排挤他,歧视他。”
“他应当成为这世上最快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