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开口问,那齐先生头也不会的的说道,“听说你昨个儿牛气得很,也不知是不是绣花枕头?来来来,看看这个,让我也开开眼。”
说话间,他一阵风般把杨有福拖到一楼厅堂的东北角,随手在书架上抽出一本泛黄的册子。
啪的一声,丢了过来。
杨有福那里敢接,正迟疑间,突听袁先生门外高喊。
“福娃子啊!切莫错过了良机!”
他心中一喜,伸手把书刚接到手了,就觉得眼前一花,那齐先生却是早已没了影子。
只有耳畔留下一丝微弱的笑声。
“嘿嘿,良机?!”
此时杨有福才来得及四下观望,晨曦透入窗棂,被一排排整齐的书架切割成规则的长条。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斑驳的树影随着耳旁的风声跳跃。
他愣了一下,顾不上右臂传来的灼痛,看了看那在另一只手里的书册,一下子就愣住了。
因为书册的扉页上写着四个狂乱的毛笔字。
杀鸡剑法。
本来,看到这几个字杨有福应该高兴才对,可不知为何,这会儿心中却惴惴不安。
他回头,门外的光早已被一排排书架挡了个严实,隐约传来两个人的交谈声。
“你,你给了那本!”
“怎么,不可以吗?”
“好。可是……”
“你不行,就不要怪路不平!”
“齐爷,我,我哪里敢啊!”
“那,那不就对了?”
“可,他能看懂么?”
“你不是说,这娃娃悟性不错嘛?”
“唉!齐爷,你这是要害死我。那,那本疯了多少人,你难道不知?”
“嘿嘿,那是他们不行。”
齐爷一声奸笑,让人毛骨悚然。
“不行,我得进去。有……”
“嘿嘿,今儿你那里也去不得。”
几声闷响过后,门外只留下朔朔的风声,似乎连那清脆的鸟鸣也被那又一次的奸笑吓得咽了回去。
……
杨有福突然觉得觉得手里捧着一块红碳,就想把它扔出去。
可那四个字就如同勾魂的鬼魅让他抬不起手。
在看一眼,就再也不愿放下,迟疑间已是身不由己的翻开了书页。
虽然不想睁眼,但犹如那相思已久的美人掀起了薄衫,看不看都是错。
杨有福把心一横,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一副熟悉的画卷就出现在眼前。
一人一剑一鸡。
哪些个幼年的往事突兀的出去现在眼前,再也藏不住。
看着,看着,那一股怪力就犹如窥见青蛙的小蛇,悄无声息的窜了出来。
杨有福抬起右手,忘了手臂的灼痛,微闭双眼,仿佛手中有一把如臂驱使的长剑。
心念一动,剑随心走。
噌的一声轻响,那久远的一剑却已刺了出来。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