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逸刚一回头,就见西儿在哪怒骂,“你个死人啊,一副挽联都能切歪,去,你咋不去死呢!”
李少逸眼眶又湿,他只能继续朝北走了。
……
李少逸一大早被人骂不敢还嘴,可白玉鸣这会儿希望被人骂却无人开口。
世间就是如此奇妙,想得得不到,不想得也得受着。
昨夜,齐爷拖着白玉鸣,沿江岸直下百余里,终无所得。
连白玉鸣都能看到齐爷脸上淡淡的哀伤,可他终归不敢开口。不是怕死,而是怕伤心。
于是两人从黑夜走到白日,直到被一条横贯八百余里的云岭挡住去路。
“回了!”齐爷低声吐出两字。可白玉鸣却闷头朝东行去。
“你若有心,就替那小子出一口气,再往前走,你就真个成了王八!”
齐爷瞅了一眼,前方高万仞的两岸绝壁,语声柔了好多。
白玉鸣停下脚步,拧回头,一脸疑惑。
“去北地,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齐爷抬眼望了望北面无尽的天空,长舒一口气。
“他若活着,定会去那里。”
齐爷如此肯定,是因为那天在武道阁藏里,他看到那个名叫杨有福的少年眼里的闪光。
那两点光,和这些年武道阁的少年人毫无二致,骄傲而又豪情,也许只有北地才能点亮那两点光里燃烧的火。
……
此时,云府正对照壁镇云楼内,一楼大厅堂前案上也燃着两盏烛火,噼啪的灯花不时炸裂,在寂静的大厅里尤为悦耳。
可会儿那里来的喜悦,就连耳朵似乎在昨夜早已失聪。
只因堂前案上香炉里燃着四根长香,两周廊柱上围满了盛开的白花,可惜那些花全是纸扎的。
若不是堂前站着的俏佳人身着一袭红裙,凤冠霞帔,唇如朱丹,真以为这只是富贵人家搭起的灵堂。唯一缺少的,也只有那个大大的奠字和寿木。
只要那个血红此言的双喜字都在说明,这正是今日的喜堂。
确实,今日是云家大小姐云冉百年好合的大日子。
昨晚,北城里的达官贵人可全都收到了喜帖。
云家有喜,谁敢不来?
昨日宵禁,今日吉时。
于是乎,武隆城内在殿前跪拜过的大人们,一大早就全来了。
只是一进门就被无处不在的白所惊到,只因目之所及,所有的门楣上都贴着白纸黑字的挽联。
难道说……,所有人不敢言语,只能挤在偌大的院子里,等着主人家的安排。
可是,今日偌大的云府,所有的下人甚至韩爷全都变成了眉头紧锁的哑巴。
也许,吉时未到?
这是好多人的心声。
这一等,从辰时就等到了巳时,突听的堂内有声传出。
“吉日良辰已止,新人就位,观礼者入!”
院子里的众人在这一声里松下一口气,可全都徘徊着不敢上前。
又听得低沉而威严的怒声传出。
“怎么,这云堂可藏猛虎?”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