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陛下在那边。”小乙指了指宣元帝所在的方向,一群人围着,很显眼。
有人提醒,宣元帝转身看见来得人,忙过来诧异道:“桦绱。”
“七叔。”桦绱一看宣元帝,顾不得礼仪冲上去,抱着宣元帝,湿润了眼角。少焉,抬头问:“七叔,你伤到没有?”
宣元帝心底柔软,拍拍桦绱的肩膀,安慰她:“我没事,一点都没有伤到,别担心。”
“怎么有血迹?”火把凑近,光照出宣元帝手背上一抹血迹。
宣元帝英俊的眸也闪过疑惑,想起来说:“这是,北辰的血迹。”
桦绱惊得好像没了魂,宣元帝才要解释,便被打断。
“哥——”六公主来了,身后还有朝歌c承荥她们,一个个活像受惊的兔子,红着眼快步过来。
这阵仗让见过大场面的叶大人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眼蓦然睁大,看着宣元帝被围在中间,哄着这位,劝着那个。
礼部侍郎孙汝谦孙大人摇头叹道:“这福气,不是人人都能消受的了。”然后与叶大人对视了眼,后者赞同的颔首。
孙汝谦被宣元帝调回长安,一时没有空位,安在礼部。孙大人一身‘本事’施展不出来,郁闷的写了两篇赋。宣元帝怕把他‘闷’坏了,特地点名儿命他伴驾。但是狩猎就狩猎,打着狩猎的旗号抓捕恭王世子及余党,真就不必叫上他了。孙汝谦叹了口气心想,真是皇恩浩荡。
刚刚宣元帝没来得及跟桦绱说完,就被打断了。桦绱一听也慌了,忙开始找人。可黑灯瞎火的,人又多,上哪里去找?她与小乙分开两头找,或许快些。好不容易碰到个熟人,张卓一正命侍卫将伤员抬上担架。
“他人呢?”桦绱一问完,心中奔溃,四下瞧看。
这‘他’是谁,就不用再细问了。卓一看她一副天塌的模样,忙说:“在那边,帐篷那——”
话还没说完,桦绱便已经转身往那边走,一边走一边抹着眼角。消瘦的背影让人看着有些心疼,卓一忍不住叹了口气。对一旁的官员招呼了声,跟了上去。
七八个帐篷,里面都是躺着重伤的人。桦绱不知从哪里找,揪着个医员,问:“顾琰羲他人呢?”
“顾大人,可能在这帐篷中吧!我刚刚还给大人包扎了伤口。”年轻的医官看着公主落泪的模样,小声回道,就好像他大声点儿公主能晕倒一样。
没人能懂她的紧张,心底的担忧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犹豫着掀起帏幔,环视四周,帐篷中拉着两道帘子,空气中有血腥气,有低声呻吟声。
跟进来的卓一二话不说上前确认,纳闷的朝桦绱摇了摇头,看她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忙说:“可能去审讯了,刚刚我还瞧见唻。”
就这间帐篷西边摆着张床榻,没有帘子遮挡,用的是屏风。可是遮挡的并不严实,因为医官要加药c换水。床头这边留着道两尺宽的缝隙,床上的人肩膀以上是露出来的,隔着远桦绱没看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
“桦绱,你哥我被人伤了,你看不到啊?”淮王世子奋力的想要挣扎起身,屁股上的箭伤,疼的他龇牙咧嘴,不住的吸气。是,冷箭没有射中宣元帝,却射中了试图护驾的淮王世子。
因为伤口疼得厉害,世子爷有了脾气,说话几乎是用喊得。
“哎呦,世子爷,您快别动了,小心伤口。”屏风后有医官劝道。